一滴泪的距离散文

一滴泪的距离散文

　　往日四点半钟的时候，几乎都在办公室就坐，今天从单位坐车出来，走到劳动路南北向之际，猛然看到的窗外，竟是如夕阳的光辉从西面普照而下，惨烈的，鲜血的，苍老或垂暮的，生命的，这泛着鲜红，掺着古铜，似乎含有青黑色的光辉，从西面普照而下。

　　转首东望，那曾经旭光熠熠涟漪千层亮澄澄的西湖，湖间那俏丽腰身的亭亭榭榭，此际被那神奇而伤感的辉煌，融化着，装饰着，映照着；不，就是融化在一起一体的容颜和面貌。让人想到的是生命、衰老和死亡。此时的泪，几乎要滴落下来。但是，车子的前面坐着同事，马上要到学校，检查工作了。面对一个个单位，一座座院落，一张张面孔，一群群人等的状况，务要与那普照的悲伤及天地的同情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我没有掉泪。

　　前往西郊的路途，经过本市的殡仪馆；望到车窗外的场馆，仍有孝白的人群在送客，鞭炮的青烟尚未散尽。为了侧面解释自己这一段工作的不在状态，便对前面的同事说，近三周时间了，接连送别了两位老人和一个年龄长一些的同院，还都是在周日，心里搞的很不好受。同事没有回头，说，那就更得热爱生活。

　　说自己不好受，并不是虚饰假意，近几周的殡仪馆，不仅没有落泪，似乎悲伤也无，前往吊唁之时，和逝者的家人及相逢的旧友、同学或老师，说着闲话。对于逝者，也只是鞠躬祈祷以施礼；对于逝者的家属，只是询问亡人多大年龄，什么疾病突然而逝，等等，算是平常间所谓的问候吧。实则的不好受，则是想到人生的无常，想到人的生老病死吧。

　　更有大多人不了解的是，在那些同龄人死亡的场合，晚上守灵的时候，我通常会饮酒，室外寒冷之际，还会搬进灵堂，就在灵柩的旁边，几人畅谈会饮，并不顾忌，不会掉泪；只不过间歇时，会给亡人祭酒烧纸罢了。白天的时候，也会这样，于是就遭到很多的非议，说这样的事，他们几个怎么还喝酒呢。此时则不会悲伤，而是愤怒：你没有见过丧事吗？你没尽过义务吗？你一年之内来这里有过几次？你知道什么？

　　那些出离愤怒之时，会有这泛着鲜红，掺着古铜，似乎含有青黑色的光辉吗？体验生老病死的若即若离，近，则一滴泪水；远，则百年天涯。“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一家之言，迷时师度，悟了自度哉？此时的外面，已经万家灯火，被高天之上和郊外的凄凄黑暗，密语着，悄悄包围。此时此景，一滴水，从眼角，仿佛没有悲伤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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