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年少无忧的日子散文

时间:2022-10-07 03:46:25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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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年少无忧的日子散文

  走过浮躁的青年,经历奔波的壮年,迈进淡定的中年。此时,面对生活中的忙忙碌碌、纷纷扰扰,常常会怀想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那时总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但忙的都是如何玩耍,如何淘气,常常为发现一种新的玩具或游戏而欣喜若狂……如今,儿时的快乐时光,恍若每秒二十四个定格的画面,常常浮现在眼前,让我挥之不去,令我留连忘返……

忆年少无忧的日子散文

  【之一:夜里上房掏麻雀】

  我们火烧泡子最西头有户罗姓人家,这家的孩子挺多,清一色八个全是男孩。本来生完第七个是不打算再要了,取小名老小子。谁知后来又生了个老八,列老小子之后,那就只好叫“小老小”了。

  罗家无节制地超生,导致家庭生活极度困难,常常上顿吃的对付了,下顿吃什么还没有谱儿。冬天里,小老小没有什么衣服,总是只穿着一件肥大的空心破棉袄。怕往里钻风,他就在外边系一根秫秸或草绳。

  有一天,小老小一边用嘴哈着那双满是冻疮的双手,一边跟我说:“那天我爹说,过年买不起猪肉了。我想打一些麻雀留着过年吃,可是我打麻雀的本领不行,你能不能帮我打一些麻雀呀?”

  那年月,庄户人家难得饱吃一顿肉。我和小老小常在一起玩儿,对他家的境况很同情。便说:“这个事没问题。”

  麻雀,又称家雀或老家贼。那时候,麻雀还归属于“农业四害”之一,不受保护。

  初冬刚一落雪,麻雀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它们很难在积雪覆盖的大地上寻觅到一点儿吃的东西。这时,若在院子中选一小块儿地方,撒些草沫子米糠什么的,然后把小夹子支好埋在里面,只露出一粒做诱饵的麻籽。用不上几分钟,从房前屋后赶来打食的麻雀中,就会有一只倒霉蛋儿因贪吃而丧命。

  用小夹子打麻雀虽然有趣,但捕获率不高。因此我就跟小老小使用各种捕猎方法:压拍子、扣筛子、架粘网……到了夜晚,我们干脆蹬梯子上房掏麻雀窝。

  晚上八九点钟,麻雀差不多该睡着了,我们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在房前屋后照个遍。如果是房檐下或过梁头儿的地方有麻雀窝,站在板凳上就能掏到麻雀。如果在房脊头儿或檩子头儿发现有露出头或白肚皮的麻雀,就要轻轻地搭好梯子,不能弄出动静。然后我登上梯子,看看够高了,便借着小老小打开的手电,开始下手。为了避免它们醒来,最好别直接用手电照它,余光即可。然后迅速出击,双手一扣,堵住进出口,基本都是连窝儿端,有时一窝里差不多能有两三只。

  记得有一次我不慎把梯子的横木踩断,人就立着落下来。那时年龄小,身体非常灵便,两只胳膊立即张开,用腋下卡住梯子,那姿势极像后来见到的双杠动作。当时还觉得很好玩,过后听说有人掏麻雀从梯子上掉下来摔坏了,自己才感觉到后怕。

  时光荏苒,几十年转瞬即逝。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像我们儿时那样去伤害麻雀了,况且麻雀已经被列入野生保护动物。

  前些日子,罗家小老小进城来看我,多年不见,我竟认不出他,膀大腰圆象个搞举重的,谁也不会相信他儿时得过软骨症。他还给我带来了好大一块猪肉,足有三十斤。我们在闲聊时,提起过去一起上房掏麻雀的事,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现在乡下的日子红火着呢,再也不用吃麻雀了。”

  【之二:模仿制作拨浪鼓】

  拨浪鼓,本叫货郎鼓,是过去卖货郎拿在手里做吆喝的工具。后来,又演变为哄孩子的玩具,尤其是照相馆里,为了逗孩子往镜头那里看,差不多都有一个拨浪鼓。

  据传拨浪鼓出现于战国时期,是一种古老的乐器。它的主体是一面小鼓,两侧缀有两枚弹丸,鼓下有个手柄,转动鼓柄弹丸甩动击鼓发声。鼓身是木或竹做的,鼓面多为羊皮制成。

  作为打击乐器的拨浪鼓,流入民间后,便失去了礼乐的功用,演化为民间音响器具。走街串巷的货郎,便用手持的拨浪鼓来招徕顾客。

  过去,卖货郎在乡下是最受欢迎的人,特别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们,一听到货郎鼓的响声,便各自从家里聚拢过来,把卖货郎团团围住。姑娘们会从卖货郎担子上挑选自己喜欢的梳子、发夹、胭脂一类的用品,中年妇女则挑选一些家庭实用的针头线脑,老人们要挑选花镜、痒痒挠、烟袋锅什么的,孩子们最喜欢的是那花花绿绿的糖球儿。如果担子里没有的,卖货郎还要一一的记在小本子上,下次来的时候给带来,直到卖货郎走出去好远,孩子们还跟在后边不散。

  我并没有亲眼见过货郎,但从郭颂的《新货郎》里,也就对货郎有所了解了。

  早些年卖货郎的出现,是源于历史条件形成的。很多偏僻的山区或农村不通公路,外边的货物无法运进去,里边的产品也无法运出来,于是就出现了做小本生意的卖货郎。

  后来,农村基本通邮通车,公路也遍布各地,各村都有供销社或分销店。尤其是改革开放后,超市、食杂店比比皆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因此卖货郎也自然就走出了人们的视线,拨浪鼓成为地地道道的儿童玩具了。

  记得那一年春节,我家买的猪肉上带了个猪肘子。当吃剩下的那块“哈拉巴”骨头,已经被我啃得没有一点儿油水,我发现它特像一个半张开的扇面,就拿着它当扇子在院子里扭秧歌,逗的大人们忍不住乐。这时我又突发奇想,何不一边扎个眼儿,分别拴上个铜钱?于是我就用它做成了一个简陋的拨浪鼓。

  唯一的遗憾是,那铜钱敲打在骨片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实在是没有那种制式的拨浪鼓好听。

  【之三:学着大人捉虱子】

  现在的孩子,可能都没见过虱子。

  我小时候身上爱生虱子,母亲常常在我脱衣睡觉后给我捉衣服里的虱子。那年冬季的一天,我感觉身上发痒,母亲就让我把衣服脱掉,然后用被子把我包上由奶奶抱着。母亲从我的衣服缝隙里将虱子捉出来,直接扔到炕上的火盆里。虱子被火烧爆后发出一声脆响,接着还有一小缕烟,我觉得很好玩儿。

  当我长大了一些后就不再用大人操心了,自己学着捉虱子。开始手笨,就把虱子捏住后放在窗台上,然后用大拇指盖儿挤压,“啪”的一声,就把它挤死了。后来又学会像大人那样,放在食指肚儿上用两个大拇指盖儿对挤,不过这样很容易把虱子的血挤喷到自己的脸上。

  虱子喜欢猫在贴身衣服的褶皱处,衣服越有褶皱或补丁就越容易猫虱子。那时生活都挺困难,小孩子很少穿衬衣衬裤,因此棉袄棉裤里边的纳线处、针脚处都是虱子做穴产卵的地方。我棉裤上虱子多时,父亲曾拿到外边把棉裤翻过来用笤帚往雪地里扫过。有时因为贴身的单衣太破了,直接就扔在灶坑里烧了。

  后来,出现了像粉笔一样的虱子药,把它一道一道地画在衣服里边的缝隙和褶皱上,还真能管用一段时间。

  常言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务多了不愁。和小伙伴们玩得兴奋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有虱子在咬,再说虱子不同于跳蚤,跳蚤咬人火烧火燎的痒,但如果人精神溜号的时候,就不一定感觉到身上的虱子咬。

  我曾看到过邻居四姥爷捉虱子,他竟然把虱子扔在了嘴里,咬死后再把虱子皮吐掉。他的理论是,要把虱子吃去的血再吃回来。那天,他捉虱子时遇到一对正抱在一起的,便念叨着:“嗬!你俩吃饱了我的血,还干上这个啦!那我就叫你俩死在这个上。”说着就把那对虱子扔进自己嘴里。我逗四姥爷:“他俩不是死在你嘴上了吗?”四姥爷也忍不住笑了,然后瞪我一眼,说:“上一边玩去!”

  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也是长大了,知道勤洗衣服了,虱子也就很少了。然而虱子越少反倒越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只要有一只虱子存在,就会让你痒得如芒在背。

  现如今,虱子几乎再也看不到了。有人说与洗衣粉有关,也有人说与化肥有关,还有人说与环境有关……我想,任何一种生命体的灭绝都应该属于生态的不平衡。我叫不准没有了虱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记得在动画片《宝莲灯》里孙悟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身上连虱子都没有,那还叫什么猴儿啊?”

  童年,是人的一生中最美丽圣洁,最快乐无忧的时光。尽管那个年代里,人们的生活条件还远不如今天,但那时的孩子们,一点儿都不比今天的孩子们缺少童年的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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