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时间:2022-08-07 06:11:44 美文欣赏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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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童年的美好尽管已全然不在,但许多物件和场地里隐约间还潜藏着最初的美好和童真,就连那一颗颗老树仿佛也在摇曳着一个个美丽的童年往事。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篇1

  离开,仿佛永远。

  长满荒草的院落,布满灰尘的窗格,红色老旧的土砖围墙,已不见当年那口井,已消失儿时那片菜园,渐渐远去的农家炊烟,渐渐淡去的夏日蝉声。站在院外那棵曾伴我左右,给我儿时香甜杏果的老树旁,望向远处山头依然奔流的黄河,思绪,如流水般不知不觉地穿越满目孤寂和荒凉,重返记忆的大海。

  烈日似乎在知了扯着嗓子的狂躁叫声下显得格外愤懑,被烘烤而发烫的土地不容得孩子的赤脚有些许的停留。而外面的烈日再狂躁,也无法阻挡劳作了一整个上午的农人们在自家阴凉的窑洞里享受奢侈而舒适的午觉。这时,总会有顽皮的孩子盯着窗台前那块扁平的青红色石板和装着母亲捣了一半黄豆的簸箕,摒着呼吸,偷听着大人的鼾声渐渐响起,待时机成熟,则偷偷溜下炕,趿拉着母亲纳的布凉鞋,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午觉,在孩子的世界,从来就是无聊而又无用至极,不过,满是小心思的孩子却又怎能轻易浪费这大好的时光?

  溜出院子,小心翼翼地关上些许生锈的大铁门,生怕吵醒熟睡的大人把自己提溜回去,一出门飞一样地溜到小伙伴的门前,相约去别人家的田里摘花生和豌豆来吃,一帮孩子撒丫子奔过每天人们前往自家田里劳作途经的那条大路,奔向那块紧挨着果园的花生田里,派一个“哨兵”守在田地旁,悬着一颗心,拔起还开着黄色小花的花生苗子,一把手下去,摘掉最大的花生,再将它们偷偷栽回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然而,这可怜的小苗就只能等着烈日吸干它最后一点水分,低着干枯的身子倒下。“快跑,有人来了!”哨兵一声短促而有力的声音打破这没有秩序却紧张安静的盗窃,灵活而敏捷的小罪犯们四下一哄散去,不假思索地从两米高的小土崖纵身跳下,一回头发现土崖跟儿下居然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土沟,丢了的那只鞋也许就落在了那沟里吧。自觉罪恶深重的就解决掉赃物乖乖回家,叨叨着今日运气不佳,胆子大的则顺手在藏身的果园里再顺两个青涩的小苹果,享受完这汗流浃背的刺激和气喘吁吁的快感后满足地回家了。

  郁郁葱葱的庄稼地,林林总总的果园,对于充满童心和好奇的孩子来说,意味着无穷的欢乐和无限的可能。

  顶着烈日回到清凉的家,历经惊心动魄此时才觉得终于安全而变得老实下来,幸运的话,向母亲扯个谎搪塞下行踪,不幸运的,则会被庄稼主人告上一状而东窗事发,一顿责骂,是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在不用上学的假日里,总会有无数的小游戏填满儿时的午后,五角钱一副塑料羊骨加上小皮球可以玩上一个下午,相约到谁家打副扑克牌,相约到谁家院儿里跳个皮筋,相约大路寺庙旁的广场玩儿个沙包,再或者召集上半个村子里的孩子去捉迷藏——小山头的草丛,寺庙的松树后,梯田的'角落里,附近人家院子放着竹筐扁担的破旧窑洞,都是藏身的好地方。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笑着,闹着,开心地忘乎所以,直到夕阳落下晚霞升起,伴着家家户户袅袅炊烟的大人的呼唤声,孩子们这才流连忘返,依依不舍地回家吃饭。

  结束了一天的辛劳,享受家常便饭,应该是大人们一天中最为幸福而放松的时刻,夜幕降临,跟着大人和邻居一起坐在平房依旧残留着白日太阳炙烤余温的屋顶上,听着蛐蛐儿的叫声,一抬头,天空深邃高远地触不可及,又亮又稠的星星看着让人无限遐想,盯着看久了,竟觉得太过稠密而觉得有些莫名恐惧了。或想起前些日子和小伙伴抬头看到的那个银色光圈,真切地悬在头顶,如今想来,却再也没有看到过那神奇的天象了。

  不时,耳边响起大人们的窃窃私语,不知又在聊着哪家的秘密,好像村子每家每户都有着无穷无尽不可告人的秘密:住在山腰小路旁的那家驼背矮儿子的傻媳妇儿又被婆婆打骂,虽然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留给她的,她曾生了个儿子,又不算是儿子,因为是个双性人,却在五六岁的时候失足掉进井里,不幸淹死了,我们从未和这个不幸的孩子玩耍过,也许,儿时总能意会从大人嘴里听来关于这个家庭的种种描述,也曾记得经过他家院子时匆忙的脚步,曾和别的小伙伴一起嘲笑这个十几岁就嫁到村子里的傻媳妇儿,却无意间听到这个傻媳妇儿关于他那年迈而邪恶的公公在家里没人时对她做出的肮脏而可怕的故事。

  又或是住在寺庙附近的哪家媳妇儿红杏出墙,儿子的脸越来越像别家的父亲;还有我家邻居,一个长着一张阴沉恐怖脸的老人和因常年不洗头头发粘在一起而像戴了一顶女巫帽的疯妻子,总被各家家长拿出来吓唬小孩,说他们信神还是信邪,以及他儿子因为小时顽皮出意外而被截肢最后只能娶一个只会说每顿饭都吃了“甜面”的二号傻媳。于是,每当我们看见他儿子拄着拐杖,拖着一条腿走路的时候,总会心生恐惧,急忙跑回家告诉母亲这让人害怕的见闻。相比这些故事,谁家又抢了谁家几寸土地,谁家借了我家几斗花生不还,附近住在山脚那家“名偷”媳妇儿又偷了别人家的枣这种小事,好像就显得逊色了很多。

  现在想来,讶异于一个小小的村庄,竟如何承载得了这么多不幸和丑陋的故事。

  然而,留在我记忆里的,更多是填满童年时光那些无尽的快乐。闭上眼,一切都似乎依然清晰:跟着父母去田野去山头,迎着晚风拿着镰刀收割麦穗,累了,就躺在田里,望着透亮的蓝天白云,美的纯粹;或是跟着母亲去梯田种玉米,淘气跑开,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顺着山坡滑下,抓住一根稻草免于跌入脚下自然形成而不知深浅和内容的山洞,哭喊着远处的母亲将自己救起;或是全家人清早去田里打枣,和母亲讨价还价,捡一筐枣一毛钱,每当站在砖墙的院子里,篱笆前或者屋里那把木椅旁等着母亲发“劳务费”,那种让人兴奋而期待仪式感到今天还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意味着和小妹又能买到自己垂涎已久的辣条和冰块,意味着有段时间可以不用再羡慕邻居发小家放满零食的那个绿色的小柜子;偷上几块邻居的砖头和自家的洋瓷盆,拿来自家的面疙瘩煮来吃,在外面搭上一个简易的灶台,吃着烟熏味儿的自制美食,感觉那种快乐是那么饱满和不可替代,有时在快燃尽的火堆里扔进去枣子或者红薯,闻着飘出来那烤焦的“香味”,好像也别无他求了。

  待到吃饱喝足,和小伙伴玩起过家家,小伙伴拿出不知何时吃完零食如获至宝保存下来的塑料小碗和小盘子之类,一起拔些草,拿出没人吃的青果“切菜”、“做饭”和“串门”。待这一切忙完,就拿院子外用来烧火煮饭的秸秆搭起一个“家”——把秸秆斜立起,搭建的一个勉强不会倒的金字塔似的“建筑”,在里头铺块破布,“住”进去,灰尘和秸秆的枯叶扎的人皮肤又脏又痒,也不愿从这辛苦搭建的“屋子”出去,且乐意不疲地请“别家”的人前来“做客”。

  那个时候,山沟里的水清澈见底,这里夏日的风清凉而有一丝新鲜淤泥的味道,水里来来往往的蝌蚪让人看着犯呕,有时水上飘着的水藻缠在了脚脖上滑一跤在水里让人生气,但去水沟旁的菜园子里摘一个又红又大的柿子吃就能让人忘记这烦恼。每次去水沟跟着大人去洗衣,回程总得登上崎岖而狭窄的山路,脚下又一滑,差点又顺着高不可测的石坡掉落山底,在那个喝口水得从井里吊,连什么是洗衣机都不知道的年代,去水沟的经历显得一半欢喜一半惆怅,甚至,对顽皮的孩子来说,充满危险。

  仔细想来,两次失足差点落下山洞和山脚、和小伙伴玩捉迷藏一头撞上蜂窝被一窝马蜂狂蛰、被烈日下的土蝎子蛰到要跳起来、贪玩被拖拉机载着的木棍戳伤手心至今伤疤清晰可见、因捉迷藏头撞的头破血流以至于几个星期得戴着帽子见人。我的童年经历简直可以用充满危险和惊心动魄来形容,可不知为何,如今想起来,却啼笑皆非,对自己的这些“壮举”钦佩有加,而更多的也许是因为黄河边美丽的鹅卵石、夏日和小伙伴烤着玉米吃着糖果、院子里围墙上那只白的醉人的猫咪和懂得为我出气的小狗的美好让我轻易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伤疤吧。

  村子里的树郁郁葱葱,村子里的山果实累累,村子里的人勤勤恳恳。儿时的小山村,很贫穷,人们住着石头砌成的窑洞,吃着粗茶淡饭,穿着缝缝补补的衣服;儿时的小山村,很落后,人们谈论着家长里短,说着谁家的田地,分享着封闭的喜怒哀乐;但儿时的小山村,充满我童年的欢笑,充满我儿时纯粹的快乐。当渐渐长大,离开那个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村庄,走的越来越远,走过县城,走过都市,走过国外的时候,依然觉得,无论走多远,只有当初的那个记忆里的小山村,能够给予我真正的快乐、温暖和踏实,亦或是因为,当年在小山村里的儿时的我,拥有一颗纯粹快乐着的纯粹的心。

  当我回到这里,满目是长满荒草的小伙伴们院落,那羊肠小道早已被植物遮去了原有的样貌,窗户纸早已因饱经风霜而发黄破旧,安静的让人难过,不见昔日成群结队玩耍的孩子,鲜有扛着锄头辛勤劳作的农人,是的,我走了,他们,也走了。儿时在这里目送着多少去世的老人,目送着多少娶进来的媳妇儿,热闹非凡,如今,好像连知了的叫声都难以听到了,这一切,让我无所适从。一篇杂乱无章的儿时回忆似乎该就此停笔,可是却如此不舍,想要把脑海里所有关于这个山村的记忆都详尽给予描绘,可是,我会记得,就会忘却。忘却的,也许是篱笆墙旁午睡小猫的形态,也许是小狗想要你喂食之时的急切神态,也许是邻居小孩的打闹和哭泣,也许是父亲从农田耕作回来摘下的紫色桑椹这些遥远而琐碎的记忆,但我记得的,一定是小山村给我的刻骨铭心的快乐和那片无忧无虑的纯净的蓝天。

  仿佛永远,都不曾离开。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篇2

  国庆和中秋隔着几天,这个假期是我一年特别期待的:因为这段时光里暑气的闷燥已经失去了力量,扑面而来的是秋高气爽的开朗和金秋满园的芬芳,一年的这个八月,桂花的甜香占据着人们的嗅觉世界,金橘的橙香充斥着人们的味蕾,黄菊的清新已是不折不扣的丝丝缕缕,麦香的景致描绘着的是一年好收成的模样!

  假期里最温暖的主题还是回农村,攀岩崎岖的山路成全着我们渴望宁静致远的心境,大山的清凉抚平了我们狂热浮躁的心跳,就连归巢的鸟儿也用动听的歌声吟唱着我们团聚的喜悦……行走在这宁静的山路间,阳光用柔萃的金色铺垫着一路的奔波,两旁的山石也随着岁月的拍打愈发坚固,采一支沙棘,浅尝着山野里独有的酸涩,回忆起的童年里的那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捧一口泉水,包含着乡村里专属的甘甜,呼唤醒我们向往纯净回归自然的夙愿!

  外婆的农村就是这座距离县城约莫四十里地的乐园,这样的时节回去,近在手旁的是随处可折枝的红枣树,酸枣树,还记得从小外婆就喜欢捡那漫遍山坡的酸枣,然后用旧的小袋子包裹起来,最后用一贯得麻绳牢牢捆起来,一天天地等着我们回去,每当我们狂吃酸枣脸上呵呵大笑时,外婆也不禁欣慰得笑起来,这或许是半年来她老人家脸上最舒心的笑容吧!还记得当年的外公,在我们不经意的山沟里用充满回音的鞭策声赶着两头老黄牛,远远地就能听到他浑厚地吆喝声,牛车上满载着地是甘醇的河水和带着青草香气息且已晒干的衣物!

  然而这次回去时,我们欲把这画面重拾,无奈中在脑海里回荡,推开半掩着的门,外婆才刚刚睁开睡眼,无力地看着我们,屋里好像是好久没有整理过,只有一束微弱的阳光投进了摇动,外婆之前由于不小心摔倒再加上这几年来的不听使唤身子骨已耗尽了应有的元气,于是她便在炕上长期躺着,看到我们回来的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公一味的和我们打着招呼一边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让我心暖!呼吸不畅的外公长年靠呼吸机维持着微弱的气息,无力的眼神里也被苍老的容颜吞没着以往的神气,健壮的身躯也蹒跚不已,转身望去一个柔弱的身影在窑头上缓慢着,我赶忙喊了声大舅同时凝聚着大家的注意力,大舅今年也因脑梗两次入院治疗,险些丢掉生命,出院后大妗一直精心照顾,而倔强顽固的大舅一度考验着大妗,欣慰的是大舅现在也终于能够下地走路!来到了大舅的身旁,他奇迹般改变了以往的哭泣,转而用朝气的精神和有力的 笑脸迎接着我们,尽管他暂时失去了正常语言的能力,但手势间透露着和我们团聚的欣喜,笑容里彰显着久违的踏实和满足!

  接着我们来到了扣蛮舅舅家,推开紧闭的大门,不是一股寂寥的气息向我们扑鼻而来,一个人过了一辈子,舅舅却始终把孤独自己吞噬在肚子里,看到我回来了,舅远远地便向我们招手,沉默地容颜顿时主张开来,从小到大被舅舅疼爱着,虽然没有以往的水果罐头,但舅还是一刻不停地拿自己积攒已久的山果大枣款待着我们,时光飞逝,舅舅已失去健步,大大小小的病痛也不断折磨着他渐渐老去的身体!

  二舅得知我们回来,迅速骑摩托从乡里赶来,大姨和姨夫也采摘着核桃让我们品尝着今年的新味儿!仔细望去,大姨夫的眼睛里沉淀着的是年近古稀的疲气,欣慰的是他还留存着当初的'飒爽!多年养病大姨看到我们来了,也不停地忙碌起来,欢喜地在客厅走着!

  来到了二姨的家里,这是一座不大的农村,小时候夏天不敢来住是生怕蝎子蜇人,而二姨姨夫总是竭力地邀请我和姐姐,在那里,留驻了我们太多的童年岁月,二姐是名符其实的孩子王,那时候带着我们到山上游玩到河里嬉闹,玩老师学生玩过家家玩很多充盈着神话色彩的集体游戏,我们喜欢给邻家的小妹用新采的花盘头发当新娘,我们喜欢在树干上坐着开火车,我们喜欢用各色“食材”“烹制佳肴”……

  轻轻敲门,是外甥女萱萱开的门,二姨见我们来了赶忙洗着苹果招待我们,而熟悉的小院里已明显寂静,只有不时地鸡叫声…

  在看望过叔叔家后昨天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自从爷爷去世后老家的院子尽管翻新,但在一片不堪的凌乱中唤醒着我儿时的乐趣,六年的幼年时光全部驻足在这座亲切的小院,没有富足的吃食只有艰苦中无忌的.童年时光,没有丰富的物质只有穷苦岁月里的希冀渴盼,看望了老姑姑后奶奶朝我和爸爸走来,尽管步履维艰,但前进的脚步里回荡着她内心的激动,看到我完好的站在她面前她顿时涌出了泪花,这样的泪水仿佛积淀了太久太久,苍老的手一直握着我未放,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关怀着我的一切……这几年奶奶虽然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寡生活,但内心也难掩不断的空莫和孤寂,只有小狗的陪伴和每月去教堂的活动或许能够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色彩!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童年的美好尽管已全然不在,但许多物件和场地里隐约间还潜藏着最初的美好和童真,就连那一颗颗老树仿佛也在摇曳着一个个美丽的童年往事,在那里有我们清脆的笑声有我们玩耍的草场,有我们成长的足迹有我们一片片正容易遗忘的梦!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深埋着我们我们永久的记忆,快节奏的生活步伐也唯有在这里能够让我们的脚步沉稳下来,也唯有这里能够洗涤着我们正污浊的心态安定着日趋丢落的灵魂,让我们浑浑噩噩的生活充进了点滴的清静与明亮!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时光的飞逝让原本静和的亲切逐渐变得空旷,寂寥的人间也渐渐变得更加惨淡,这几年来,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不平事,生命也在这磕磕绊绊崎岖猛烈中经受着考验,唯有当我们团聚在这遥远的小山村时,不变且缓缓被解放的亲情也开始柔软着这棱角遍处的世间,温暖着所有冷酷的画面,同时也明媚着一个个渐渐阴冷的角落!

  此时此刻,我正抵达着飞往他乡的机场,耳畔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首格外熟悉的歌谣: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情感美文 篇3

  1971年夏,我们举家迁往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年秋天,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像梦一样的飞进了我家,那是在西安一所大学里当老师的姑姑千里迢迢地邮寄过来的。那个只有普通课本大的小东西,就成了轰动全村的“稀罕物”,而且在后来成了全村儿人共同享用的财富。

  我们所在的小山村,坐落在十分偏僻的山坳里,全村儿不足30户人家,过着贫穷而闭塞的日子。所以当这个半导体落户到我家的时候,全村儿的老少都像过节一样热闹,纷纷到我家,来观看这件“稀罕物”。

  他们不敢触摸它,就那样好奇地看着它,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声音。我们村儿的村书记和队长因为经常到公社和旗里开会,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们见过收音机。村书记严肃认真地对村民们说:“这个东西可是金贵得很,你们可千万别给弄坏了。”于是村民们就在队长的指挥下,来逐个儿地和半导体进行“亲密接触”。他们虔诚地在衣服上把手擦了又擦,然后把半导体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里,好像捧着一个婴儿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说:“这么大点的小匣匣怎么就能装进去那么多、那么大的人?”半导体就在他们的手中传来传去。他们管半导体叫“话匣匣”,意思是会说话的盒子。

  每到晚上,各家各户就聚集到了我家的院子里来听“话匣匣”。他们最喜欢听“样板戏”(他们称为“唱大戏”),还学会了不少的唱段;喜欢听小说联播(他们称为“道古”)节目,《金光大道》、《艳阳天》、《海岛女民兵》让他们听了一遍还想听第二遍。

  有意思的是,他们会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来争论不休。他们让我的父母对这样的问题做“裁判”:那个“道古”的爷们儿是叫“陶探”?还是叫“曹探”?那个说《海岛女民兵》的女女是叫“陈二喜”还是叫“陈阿喜”?村民们还会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来学播音员的'话:“下灭(面)四(是)小缩(说)联播节目四(时)间,请曹灿同字(志)继续为大家播讲藏(长)撇(篇)小缩(说)精刚(金光)大刀(道)”。我家的院落里经常是笑声不断。

  我们村儿的文化生活是空白的,没有广播、没有报纸,我的父亲作为被村民们推举的“有学问的人”,就担负起了向村民们宣传的任务。父亲把从半导体里听来的新闻和故事,在田间、地头,利用休息的时间,讲给村民们听。村民们说:“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记忆深刻的是,村民们把学习“元旦社论”当成了一件大事来对待,因为村书记和村民们说“元旦社论是党中央说的话”。于是,为了能够让村民们听到“党中央说的话”,在“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一家六口人就在昏暗的煤油灯的下面,开始记录着半导体里的“用记录速度广播”的“元旦社论”。第二天,村民们在队长的吆喝声中集中在了我们村儿四处漏风的冰冷的教室里,坐在用土坯垒起的桌凳上,专心地听我父亲来给大家读整理好的“元旦社论”。

  我们在小山村里愉快地生活了两年。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村民们都流下了惜别的泪水。

  小小的半导体已经成了我家的回忆。在半导体上,记录着我们和小山村的村民们有过的欢声笑语,凝聚着村民们对半导体珍爱的情感。我们珍藏了对半导体的回忆,也珍藏了小山村村民淳朴的情感,珍藏了两年来难忘的清贫而快乐的记忆。

  我是很想再回去看一看,那个记录了我童年欢乐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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