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花开散文欣赏

柿子花开散文欣赏

　　五年前的一天，天刚刚微亮，一个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电话是父亲打来的。接通电话，听到父亲在电话里兴奋异常，我分明能感觉到他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厌其烦地描述着从集市上买回的一颗柿子树苗的经过，属于什么品种，花了多少钱，种在了家中什么位置，怎么样种植、浇水、施肥等等。几天之后，又打来电话告诉我树苗已经发出了新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随后的日子里，不时的打着电话，告诉我树苗长出了椭圆形的叶子、树苗已经高过了屋檐、秋天的树叶变得彤红。有时还在电话里自言自语，希望明年将会挂果，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之情。

　　四年前春暖花开的季节，柿树开花了，花在枝杈之间，小小的、淡黄的，并且飘着清幽淡雅的芳香。突然有一天父亲打来电话，声音带着些许的失望，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柿子树。原来昨夜的一场风雨，柿子的花蕊被吹打的只剩孤零零的一个。那以后的日子里，父亲体贴入微的照顾着唯一的宝贝。亲眼见证柿子长出小小的绿色的果实，慢慢变大、变黄。当收获这唯一的柿子的时候，谁也舍不得吃下，父亲眼里却噙满了泪花。我知道，一个柿子勾起一桩30多年前父亲和我的往事。那一年我7岁，村里去了一个卖柿子的商贩，邻居很多人都去买，我又哭又闹，父亲终究没有买，当时父亲眼里噙满了无奈的泪水。

　　三年前，父亲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照料着柿子树，为它搭建了顶棚，天气好的时候打开，有风雨的时候盖上。每天观察并向我汇报着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变化：长出了淡黄色花朵，花朵开始飘落，长出绿绿的果实。父亲对柿子的描述让我怀疑他就是个诗人。秋天到了，树上挂的柿子由青变红，红彤彤亮晶晶。收获的季节，父亲骄傲的告诉我，今年将会收获十个柿子，并全部给我留着。由于经常出差，总也没有回去，等到春节回家的时候，父亲仍没有舍得吃掉或者扔掉已经腐烂的十个柿子。

　　两年前，柿子树的树枝已经有擀面杖粗细。春天里柿树开出淡黄的花，淡淡的香气弥漫着整个院子。夏天的微风吹过，小花儿随风飘落后露出了嫩绿的果实。秋冬时节，红彤彤亮晶晶的柿子挂满枝头。也许是忙于照顾柿子树，也许已经习以为常，父亲的电话没有往年的多。有一天，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的那头却是姐姐的声音。姐姐说，父亲在医院里，因为昨天的风雨中夹杂着冰雹，父亲害怕冰雹打碎了柿子，为了盖上柿子树的顶棚，不慎摔倒。我放下电话，赶到医院。看见我的到来，绑着绷带的父亲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断重复着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所有的柿子被冰雹打碎。

　　去年从春天开始，父亲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照顾柿子树。记录着柿子树的每一点变化，长出了第一个嫩叶，开出了第一朵小花，结出了第一个果实。这一年，父亲的电话越来越少。秋天到来，我估算着柿子到了应该收获的日子，给父亲打了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品尝他的胜利果实。父亲说，明天周末回来吧。第二天驱车回到家，家里的院子里围满了很多亲戚、邻居，父亲正在分发他的劳动果实。眼中洋溢的神采就像当年炫耀自己的儿子考上大学时的神采一样。看到我的到来，父亲一边告诉我已经掌握了如何保存柿子不会腐烂的秘诀，让我什么时间回去都能吃到，一边递给我一个柿子。这是第一次品尝到父亲栽培的柿子，轻轻撕掉薄皮，用嘴一吸，香甜的汁液触着舌尖，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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