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的散文

时间:2022-10-06 08:42:58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栀子花开的散文

  每日傍晚,我都会端半盆水细心地浇灌着窗台上我喜爱的那些花儿:仙人球、芦荟、吊兰、绣球、君子兰、栀子花……

栀子花开的散文

  虽然我只给了它们三尺之地,它们却为我展现了蓬勃强大的生命力,在不同的季节绽放着不同的美丽,让我在闲暇时静静观赏,养眼舒心。友羡慕地说,怎么你养的花长得这么好,我却总养不活啊?我笑答,养花是要用心的,你用心了吗?友不屑地说,不就是一棵花吗,要怎样用心啊?

  说起养花,其实自己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比如淘米的水可以用来浇花,盛夏的正午不宜给花浇水,花盆里的土两年换一次等等。时常会在经过花店时,细细观赏,虚心向卖花人取经。以往每年都会在花店买些好看的花,可是有些花过于娇嫩,常常无法度过寒冷的冬天,尽管我在冬季来临前就将它们搬进室内,还是无法避免地看着它们从鲜活的生命到渐渐萎黄的过程。爱花的人自然也会惜花,屡养不好,便不再浪费生命,只养些适应季节的,赏心悦目就好。

  在这些花里,我最喜欢的是这盆栀子花。它已伴了我四年之久,亲眼见证着它从一棵小嫩苗长成了小树般的茁壮,那份关爱与欣喜的心情想必只有养花爱花的人才会懂。它的生命力极其坚强,寒冷的冬季来临时,其他花都躲进室内,它却依然在窗台伸展着一方绿色,不惧风雪。

  春天,天气转暖时,我把室内的花又一一挪到窗台,栀子花的叶子已然在冬天风起的日子里蒙上了一层灰尘,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打来一盆水,拿一块柔软的旧毛巾,一手托着叶片,一手用毛巾小心地擦拭着,似是为谁描眉梳妆一般地认真。不多时,上百片叶子在我精心的打扮下,已重新换上翠绿色的裙装,亭亭玉立的向我微笑。此时的心,是愉悦的,舒畅的。

  一片片嫩绿的叶子从枝头冒出来,由浅绿变为深绿。四月份的时候,栀子花枝头的绿叶间已露出一个个绿色的小花蕾。今年,枝头的花蕾比去年又多了些,细数之下,竟然有三十多个,着实让我兴奋不已。每天浇完水,必会静静地和它对望一番,感受着它生长的气息,默默着与它的心语。

  望着这些一天天逐渐饱满的花蕾,心绪一下子飘回到往日的时光,那段与栀子花有关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有鲜艳的指甲花、各种颜色的五月菊和火红的美人蕉,却没有栀子花。只知道每年割麦插秧的季节,栀子花就开了。常见干活的女人们或戴于头上或插于草帽间或别于上衣的扣门,即便是只有一朵,那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也足以让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举手擦汗,不闻汗味,只留馨香。

  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学的路上,看到村西头王奶奶家的栀子花在墙头开着白花花的一片,老远就闻着一股清香。胆大的莲说,我们去摘花吧。也不知是小伙伴的怂恿还是不堪花的引诱,我们竟然搬了一些石头放在墙下,看着莲踮着脚去够那些栀子花。莲摘了墙边的几朵扔给我们,我们抢着捡起花放在鼻子下嗅着,远处的一朵够不着,莲一着急就连枝折断了。大概是响声惊动了王奶奶家的狗,它狂叫着从家里冲出来,吓的莲一脚没踩稳,从石头上摔了下来,顾不得疼,爬起来和我们一起撒腿而逃。

  路上,莲说她家里种的就有栀子花,我问她家里有为啥还要摘别人的?她笑着说摘着好玩,还说明天带几朵花给我。我一听有花,也高兴的笑了。

  第二天,莲真的给我带了好几朵花,并说若还想要的话就去她家里摘。我和莲的友谊也在这纯白清香的栀子花中变得深厚起来,每天上学放学形影不离,不是我去她家找她,就是她来我家等我。

  孩子性情的我们还是闹了一点小矛盾,是为什么已不记得了。只是我们不再说话,也不一起上学了,在路上碰见,互望一眼,依然各走各的,弄得心里有点难受,想要叫她,却又张不开嘴。

  一个早晨,我背着书包走出家门,看见莲背对着我站在门外,是在等我吗?我叫了声,莲。她回过头,递过手里的栀子花笑着说,给你的。这朵栀子花让我和莲又像以前一样和好如初了。

  后来,听母亲说栀子花可以扦插,在插秧的时候折一些枝条插在水里,等到割稻谷的时候就可以移回家栽种了。爱花的天性促使我在当年插秧的季节,在莲家里折了几枝栀子花枝,让母亲插在稻田里。

  成活的栀子花被移栽在院子的西边,母亲说,栀子花最喜杀鱼后洗鱼的水,这是最好的肥料。于是每次家里买了鱼,便小心地把洗鱼的水浇在栀子花根部,看它慢慢被吸收。当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满是血污的水竟然能浇灌出洁白的花朵,但是又一想,荷花被誉为“出污泥而不染”,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几年后,那棵栀子花已长成一米多高的大树,整个树冠呈圆形散开,叶片大而肥,颜色近墨绿而发亮,绿意盎然地迎接着轮回的四季。每年夏天,洁白的花朵开满枝头,整个庭院都飘散着栀子花的清香。特别是到晚上,月光清清淡淡地洒遍小院,坐在院中,丝丝凉风,暗香浮动,心事翩翩,幸福的感觉就像满地月光一样宁静而美好。

  白色,是多么纯洁的颜色,多么纯净的心灵,多么清澈的情感。从那时起,白色就成了我钟爱的颜色,每年衣柜里都有一个不变的主题:白色。时常想,白衣长裙,素颜长发,穿行于红尘陌上,于某个转角处,遇见那个为之倾心的人,任他牵着手,相伴相依,不离不弃。

  ……

  清晨,拉开窗帘,惊喜地发现开了一朵栀子花,那素雅的洁净的白在绿叶间盈盈舒展,像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低语着自己无尘的心事。我轻轻地将花枝拉到跟前,低头深深地呼吸着,芳香的味道直入肺腑。

  去菜场买菜时,有菜农装了一袋子的栀子花在售卖,虽不买,却还是忍不住盯着那些洁白如玉的花朵多看一会儿。也有折了枝条放在小桶中供人买去扦插的,枝条的叶子翠绿可人,枝头有含苞的花蕾或是已开的花朵,嫩嫩的招人喜欢。

  三五天之间,栀子花已开了十几朵,担心小小的花盆无法供给更多的养分,便摘了几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花朵,插在装水的玻璃瓶中,放在书桌前。清香宜人,淡雅芬芳。而那花瓣间的一抹浅绿在一夜间就没了痕迹,只有如雪的白色花瓣在瓶中绽放。

  看我摆弄着花瓶里的花,他拉开窗子说,这么好看的花不应该只放在窗台上,把它搬进来,让它慢慢绽放,满室生香,不是更好吗?说着,就把花盆端了进来,我找了个花盘,擦干净放在客厅的地上,看着他小心地把花盆放在花盘里,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他不会甜言蜜语,也不懂浪漫,却一直是这么体贴细心。

  一曲舒缓的轻音乐,琴音灵动,悠悠飘荡,花香浮动,香气四溢。于这样的时光中,挽起长裙,洗衣服、收拾房间,不多时,衣服洗净晾起,整个房间也是地明几净,物件摆放整齐,目光所望之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怡心怡人。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美好就是这么真切地在身边,只要用心,就可以为生活增添一份清香与快乐,无论友情还是爱情。

  都说爱花的人就热爱生活,不管爱生活爱家庭还是爱一个人,都需像养花一样小心呵护,用心关爱,才能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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