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花开经典散文

时间:2022-10-06 11:14:02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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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花开经典散文

  【引】

素馨花开经典散文

  取笔名“素馨”,想来还是初中时。原本没有什么讲究,只是刚好看了《疯了的诗人》,喜欢那个笔名“素心”,凑巧自己名字中有个“素”字,可觉着另一个字俗气,便想了一个与之意思相近的“馨”代替,所以就有了“素馨”之谓。

  坦然用之,用了些许年,都没有深究。每当别人问起为何取名“素馨”二字,自有上面的解释,听到别人的赞誉也是颇为受用。

  直到某一天,读了泰戈尔的《第一次手捧素馨花》,“我依旧记得,第一次我的手里捧着一束素馨花,她们是白色的,是那种纯洁无暇的白色”,才恍然觉着,原来素馨还是一种花,而且是澄净素雅的花。

  一时,有了探究一番的兴趣。百度,搜索,文字,图片,终是有了比较清晰明朗的印象。素馨花白色似茉莉,黄色似迎春,极芳香,原产岭南,是温带和亚热带地区广泛栽培的观赏花卉。也可用于制作中药。在古代,还常是妇女的头饰。清人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就写到了用素馨花插鬓的诗句:“盛开宜酷暑,半吐在斜阳。绕髻人人艳,穿灯处处光。”

  用流行的花语来释,白素馨代表和蔼可亲,黄素馨代表优美文雅。

  于是,以为沾了素馨的光,也便有了素馨的品性,颇有些洋洋自得。

  【素】

  一直喜欢寡淡平和的颜色,自小就是。这种喜欢,与穿戴出来的衣服饰物的颜色不能等同,该是一种小心思,一种小追求,一种小寄托。

  经济没独立时,家境根本不允许自己挑衣物,大人买什么、人家给什么,就穿什么戴什么。即便如此,还是不喜欢太明艳的,想方设法地躲着不穿不戴。儿童节学校组织的文艺表演,偶尔有一两次上台机会,也是顶着一张素面,坚决不把脸蛋染得跟猴屁股似的,也坚决不在头上扎两朵红艳艳的绸子蝴蝶结。

  等得工作有收入了,这种执拗的喜欢变得更为执拗。职业关系,一天到晚都要跟白打交道,而且是那种没有生气的病怏怏的白,所以些许抵触里更钟情素净的蓝。记忆深处,浅蓝碎花的丝绸长裙飘逸灵动,宝蓝云纹的羊绒短衫明净清新,深蓝白梅的蜡染棉袄纯朴典雅,还有一款深蓝浅粉蔷薇的棉质旗袍,勾勒着尽管并不迷人的曲线,还是让我挺胸收腹信心百倍,自以为妙曼优雅。

  因为喜欢素淡,便喜欢躺在无人的山坡草地、公园草坪,枕着一卷书,听着轻音乐,看纯净的蓝天,看蓝天衣襟上别着的朵朵白胸针,或是脖子上飘着的片片白围巾。那时就爱哼唱“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更爱幻想,幻想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蒙古包、长生天、马和骑着马呼啸来去的汉子,还有冷峻智慧的苍狼;幻想着“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敦煌莫高窟,西出无故人的阳关和春风不度的玉门,还有叮叮咚咚的驼铃……在一次次的幻想里,编织着同样素淡的梦的衣裳,和梦里清新阳光的那个他——一个模糊虚幻的影像。

  因为喜欢素淡,所以喜欢宁静,喜欢躲在一旁静静地看,静静地听,静静地想,冷眼看众人,冷眼看世界,也冷眼看自己。诚如我的ID介绍——喜欢躲于一隅,切脉世间冷暖。

  由此,冷漠不合群,也不合时宜,由喜欢素淡到喜欢黑夜,再到喜欢孤独。阿桑的那片叶子,便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心头飘忽: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馨】

  闻香识女人。有说香水是女人的第二皮肤。可我对香水、脂粉之类带香味的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亲戚送我一瓶名贵香水,愣是放那儿三年都没有开封。

  不知这个闻香识女人的香,是否还包括其他。想来,应该是有吧。

  喜欢喝茶。红茶、绿茶、黄茶、黑茶、乌龙茶、普洱茶,都有喝过,只剩白茶没有口福。不懂茶艺茶道茶文化,喝茶完全是凭自己嗜好,或是心境。因所居地方绿茶和黄茶都有名,自然是喝得多的,喜欢它们带着轻苦和微凉的香,凑近蒸腾而上的热气,淡淡的香气氤氲沁入鼻腔,继而肺腑,人便醉了。

  当年,学茶的朋友从浙江寄来亲炒的两小袋茶,只记得一袋是铁观音。那是我第一次喝铁观音,立时被那特殊的香气迷住,因了尚是穷学生一个,自只是奢望。后来有了去厦门的机会,哪怕是在景区,还是花了一堆票子买了两样铁观音,卖茶的小姑娘嘴巴甜说得天花乱坠自是其一,迷恋试泡的两种茶带有的兰香和桂香,当是其二了,而且还该是最重要的。

  不喜欢红茶、普洱,于是,从秋凉到寒冬,铁观音成了我的不变选择。在它缭绕经久的香气陪伴下,或看书,或写字,或听音乐,或静坐,心里的浮躁便在那些香里归于沉寂,生活的滋味也在那些香里弥散开来。很多时候捧着紫砂茶杯都在想,如若碰上懂茶艺的人来泡制,又该是怎样一种令人迷醉的香呢?生活,大概莫不如此吧,缺的只是有心,有意。

  茶香之外,喜欢花香。曾有一段时日迷恋茉莉的香。小姑家一口大缸里栽种了一棵大茉莉,被奶奶伺候得丰腴着呢,一到夏天就忙不迭地吐出上百朵白嫩芬芳的重瓣花儿。我总要摘一些带到学校,从被香气浸透的手帕里,再把香气传递给一个个同学,瞬间,整间教室里都被茉莉花香塞得满满的,青春年少的心里自是另有一番风味。

  最钟情的倒是窗台上那盆墨兰散发的香。算是附庸风雅,前前后后养过不少花,其中君子兰、春兰、惠兰都养了不少,一个二个的不是蔫了死了就是不抽苞不开花了。意外的是,享受同样照顾的那盆墨兰竟然开了花,而且从到我家,就每年一次从不间断。一枝独秀,总共九朵深紫的小花儿,纤细柔弱,花瓣的顶端都悬着晶莹的小水珠。看似不起眼的一枝花,却能幽香满室。凑近闻,香气柔和不刺鼻,直接从鼻腔溜进肺腔,再顺血液四处游走,把人香得服服帖帖。隔远了闻,香气若有若无,清幽深远,又自由散漫,边边角角都少不了它的脚印儿。

  而最最爱的当属书香了。关于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别样的香,我已经在《书香氤氲永相随》的文里作了详述,就此打住。

  【花】

  没有女人不爱花的,我自是不会例外。

  花花草草里,记得一盆芍药。说是记得,倒不是因为它花开有多美,而是它就没开过花。它是我春末从老家舅舅家老远移株来的,花朵大而艳,母亲极喜欢。舅舅说春末不是移株最佳时节,我还是给要了一丛回来。第一年,没有开花,连花苞都没有打一个,而它的兄弟姊妹在老家开得是花团锦簇。第二年,换了一个超大的盆,还是依然花无一朵。第三年,好不容易打了小指头尖大小的花苞,赶紧肥了土,掐了多余的芽和花苞,满心期待着留下的三个能够迅速膨胀露出美颜,结果都到秋了啥花也没见着,原来的花苞还萎了。

  真是应了舅舅说的“春天分芍药,到秋不开花”。虽然从植物学上来说,九十月芍药休眠期才是移株最佳时节,但是我宁愿相信这都是骨气所致。因了这一强扭的理由,便有了对它的深刻记忆。

  还记得一盆吊兰。养吊兰好些年了,倒是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去年某天,站起在书桌前翻纳兰的词集下来,凑巧书桌顶端放着的吊兰垂下一枝,顺手捡起细看。突然发现在翠翠的一簇簇叶片中间,夹杂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旁边还有几粒米粒大小的花苞。花洁白,六个小花瓣,纤纤细细地散了开去,中间一团花蕊高高扬起,顶端的鹅黄煞是醒目。花蕊倒是抢了花瓣的风头,颇像古时闺阁女子如玉的柔夷。凑近嗅,一股淡淡的清香,缥缈如神龙峰顶的薄雾。

  吊兰还开花?孤陋寡闻的我第一次发现,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取出相机在那儿拍来拍去,也没有觉得索然无趣。等晚间再一次端详时,花儿已经合拢、凋零了。伸手摘下,花瓣的白已经蒙上了浅浅的黄,而且花瓣明显是水化了,就像是在水中浸了老半天。美的东西,都是这样短暂瞬间即逝的么?也许,正是这短暂反倒成全了美好,才有了流星划过长空的永恒,也才有了留下只言片语的冲动。

  而在这个时阴时雨的冬天,几乎少见花木的时节,我居然为了毫不起眼的枇杷花儿心绪波动。这些时日,总能见到几株枇杷树,它们瘦弱的身躯从墙角的罅隙斜倚着探出身,树叶丫杈间,变魔术般地挤满了一簇簇或绽开或待放的小精灵:有的还是花蕾,像怕冷的孩子,整个儿躲在棕黄色的毛茸茸的萼片的手心里,做着酣梦;有的好奇地睁开星星眼,从棕黄的毛茸茸的指缝里,观望着外面的新奇;有的已然是米白的小花,玲珑的五个花瓣簇拥着纤巧的数根花蕊,就像乡土的小姑娘在害羞地学跳《天鹅湖》。诸多花儿次第开放,总也开不完似的,冬都过去好多天了,热情依旧不曾有些许减弱。而那股浓烈的花香,甜蜜蜜,又香喷喷,在冬的薄雾里,尤显甘醇。

  “栽秧吃枇杷,割谷又开花”。如此这般,在萧条冷冽的冬里把积攒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又在夏里孕育出甜美果实的花儿,还真是不多。何况还朴实,耐得住寂寞,安享清欢?

  【开】

  如牛反刍一般审视自我。过往的岁月里,一边是白日里俗务的硬撑,一边是黑夜里梦想的坚守。一个我,另一个我,互相掐劲,敏感又多思,倒是合了AB血型人的特质。稍有风吹草动,就如一只胆小甚微的刺猬,又或如一只贝壳,竖起硬毛刺,或缩回壳里,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家园静舔伤口,对其他,不闻,不问。

  在日子的染缸里久了,总有疲累到心力交瘁的时候。坚持不下去,便选择逃避,对工作是,对感情是,对人情世故是,对生活中的诸多方面,都是。于是,挣扎越来越无力,梦想越来越苍白,现实越来越俗艳,俗艳得只剩下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和无病呻吟。

  无病呻吟,便写,不停地写。写风花雪月,写阳春白雪,写小资情调,写吴侬软语。写理想,写梦想,写幻想,也写怀想。唯独没有写现实,写历史,写灵魂,也写自己。

  碰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方觉着心有所思,心有所想,心有所求,而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痛定思痛,刀斩乱麻。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心自由。离开工作多年的岗位,离开生活多年的小镇,离开精心营造的小窝,也没有什么牵肠挂肚,或是不舍和沉重,反倒是长吁一口气,迈出了这一步,一切,便不再是问题,轻松。

  重拾书卷,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浅吟低诵,写写画画。自娱自乐的同时,也与性情合得来的文友交流,互相品评对方的作品,推荐好作品、好作家、好的精神家园。热情豪爽的酸风老师,纯朴厚实的水水,温婉可人的尘星,儒雅真诚的随缘,孤傲冷寂的文璘,古道热肠的晗夫,坚韧达观的井底蛙、文君、香尘,率性随和的徐风,木讷卑微的木头……一个又一个朋友,年龄、地位、学识、性别等等,都不是问题,文字成了我们交心的桥梁,联系的纽带,一伙人在文字的海洋里徜徉,甘于寂寞,又燃字取暖。

  曾经以为自己是块坚冰,不敢靠近暖太久,生怕一个不小心,化作一汪水一团气消逝得无影无踪。跟他们在一起,耳濡目染着他们为人、处世、为文的态度,又在温暖、真诚的氛围里熏陶着,急于捞救命稻草的我,终于学着释放,学着渲泄,学着享受平凡普通却又美好的每一天,在文字里找寻到了那个光明的出口。

  旧疾缠身,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离生命的终点还很遥远,可也还是如讨厌的苍蝇一般,嗡嗡着扰人心湖,不免起微澜,甚至诱发大风暴。长年的灰色积累,形成了有时连文字也无法抗衡的魔鬼,有时就怀疑自己,怀疑他人,怀疑情感,怀疑世界,又想着缩回壳里,想着自暴自弃,想着早日终结。

  那日,在一片霜色衰草里,目光竟然触碰到零星的鹅黄,细打量,是一株婆婆针,枯瘦的身子顶着三两朵残花。而转过一片翠竹林,一树树腊梅扬着星星点点的脸,发散着缠缠绵绵的香,在冬的萧瑟里,站出自己的风景。

  瞬间,便想起了那方深夜还亮着陪着为文的小头像,想起了开导心情、关心身体、非要感动到流泪的那尊“佛”,想起了随缘说的“生命还真不在于你到底是什么,而在于你干了什么”,“在适时的时候做适时的事”,“自然,不拒绝任何人的、花的开放,因为是自然赋予了我们生命,何以为拒”……

  是啊,是花儿,都要开放。即便是枝条柔长垂坠,每一枝每一茎都须用屏架扶起不可自竖,被称为“花之最弱者”的素馨,到了合适的时节,也要花开灿烂,馨香遍野。

  终于,懂了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而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原来只不过是一念间,一个决定,一个转身,一份勇气,一份洒脱,一份执着。

  佛说:一切随缘。

  随缘,便自在,无所羁绊。

  ——我的脖子上挂着我的爱人亲手为我编制的花环,可是一回忆起第一次手捧素馨花的时候,那感觉依旧是如此的清晰和幸福。

  改变喝酽茶的习惯,守着一杯淡茶,守着一袭芬芳,守着一团温暖,守着岁月静美,听素馨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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