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事

时间:2022-10-06 11:05:09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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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事

  写在前面的话:这个假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也放下了很多自我喜欢的东西,我今年大四,大学的最后一年,有一天晚上,在实习的公司加班至深夜,在众人的忙碌中,我偷眼看向了窗外,窗外有蓝色的飞鸟,在空中一圈圈盘旋而过,有些莫名的情绪就那么裹挟而来,带着一场秋雨的凉。

  1

  窗外有飞鸟,在暮色生辉中,扑腾着翅膀在高楼盘旋的空隙中紧张地飞翔,她从忙忙碌碌的数据敲打中稍稍抬了下头,便看见了一串串一闪而过的灰色剪影。

  她最后移开了还半对着电脑屏幕的视线,看向窗外那一片自由的天。

  天色已晚,灰蒙蒙的天边还有几丝漏下的光,她还是看到了远山在朦胧的夜色中展现出来的张牙舞爪的影。像是一头能吞噬一切的怪兽。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轻飘飘的,有飞鸟身上落下的羽毛般柔软的触感,她享受着这份难言的温柔,只是,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的鼻炎又严重了,该去抓点中药调理一下了,她想。

  她用手拢了拢身上的格子衬衫,眉头皱起。不知怎样的,她突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格外冷冽。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她旁若无人地敲击着键盘,不顾旁边的同事时不时撇来的疑惑的视线。笔记本电脑的排放口发出呼呼呼的灼热声响。她烦躁地拿起身旁的矿泉水,吃力地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将瓶中的水一饮而尽。余光中,她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窗外,天黑了,黑夜浓墨如稠。

  她侧头看了一下旁边男同事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的脸,凹凸不平的脸上泛着月色皎洁般的白色,他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她真怀疑,她的同事有一天会不会被电脑一口吞掉,成为那些不知名的密密麻麻数据中的一小点,然而他却还不自知,仍旧在那片虚拟世界里如鱼得水。

  “我怎样了?”同事最后忍受不了她的视线,喏喏地问道。

  她最后从不着边际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她回

  “哦,”轻描淡写的语气,她的同事点点头。又继续钻进工作的世界里。

  她无比厌恶这么无趣而的人,是的,无趣,对世界没有任何的好奇心,一切都按部就班,得过且过,没有剩余的表情。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自我想多了。其实,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呢,她但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大学未毕业。之所以会做这份工作,实在也是生活所迫。是的,就是生活所迫,以前她觉得能说出“生活所迫”的这个词的人,必须带有某种装佯的气质。可此刻,当她自我真正明白何为“生活所迫”时,才发现。所有的生活所迫里,都藏着难言的辛酸与苦辣。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掩饰性地捋了捋耳侧掉下的发丝,尽量让自我显得平静些,不至于让别人发现她的脆弱。

  桌子上摆放着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她顺手拿起来划开,是舍友棉打来的电话,她按了挂断。不用说她也明白棉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她没接,不是因为不开心,而是因为领导正在对面看着。

  她突然觉得心里温暖,她和棉一齐在外面租房子度过整个暑假,没钱的时候一齐啃过一块钱的馒头,吃过三块钱一顿的饭。留意翼翼节省着每一天的开支,不敢去逛超市,害怕一不留意就用了不该用的钱。她们也一齐在阴雨绵绵的雨天同撑一把伞,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溅起叮叮咚咚的水花,水花溅湿了她们俩的帆布鞋。两人奔跑着回到租住的铁皮小屋,棉噼里啪啦地抱怨,她却觉得异常开心,在冷清的雨天,能有人一齐说说话,哪怕只是抱怨天气的絮絮叨叨,也总比一个人呆着无话可说的好。

  她和棉今年已经大四了,再有不多的时光,她们也许就要各奔东西,但这段夹杂着诸多晴天雨天,夹杂着俗世烟花气息的小岁月,她不会忘记,也许未来的某天,当她老了,还能回忆起这段时光,在栀子花飘香的午后,和棉打着电话,平心静气地闲聊。

  对面的领导突然站了起来,扭了扭臃肿的身体,吃力地拉开黑色的靠椅,背着手悠悠的走出了会议室。她突然觉得简单许多,风吹着窗帘珠帘的拉手,咯哒咯哒的响声,敲击在她的心弦上,旁边的同事让她去用胶布贴着,就这么咯哒咯哒地响着,总会扰人思绪。她点点头,沉默的起身,弯腰从桌下的抽屉拿出透明胶布,向窗户处走去。她坐的位置隔着窗户只有几步的距离。

  她先将胶布撕下一截粘在手上,又细细地将窗帘的拉手在手里绕了几圈,绷紧,然后将拉手拉向一侧的木制墙面,简单地用胶布粘住。风最后不再闹腾了,窗帘的拉手也因有了外力的牵制而安静下来。会议室又继续恢复寂静,那是死水一般云淡风轻的静谧。

  她突然就起了看看夜景的兴致,没有立即回到座位,而是将双手撑在窗户的横沿上,兴致勃勃地欣赏起兰城的夜景来。

  她加班的会议室是在十四楼,在这所蜗居的小城里,十四楼已经算是一个顶高的高度了,别的不说,至少在此时的她看来,十四楼绝对是一个能够俯瞰整个兰城的高度,她轻悄悄地对着窗外呼了一口浊气。这才开始好好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夜色。

  灯火辉煌,这是她的第一感受。灯光,五颜六色的灯光星星点点,散漫分布在兰城的各处。她转眼瞥了一下会议室正中央挂着的钟表,时针慢吞吞地在分针的催促下,不情愿地向着十点走去。

  十点了,十点的时候,宿舍里的其他人在做什么呢?雨和雁就应还在图书馆里待着,而棉,就应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也许还没睡着,无聊地刷着手机,或许还在听手机里奇奇怪怪的歌曲,她想,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她许久没有和她们好好聊过天了,除了上课和看书时间,大多数时刻都在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回到宿舍,也因为累的缘故而不想说话。

  也许,什么时候就应好好聚聚。

  她突然看见了从云层中脱逃而出的月亮,皎洁月身发出柔软的光,慷慨地洒向整个兰城,她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温软。也许是受到月光的蛊惑,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自我加班的疲惫,连多日积攒的辛酸委屈情绪,也一并安静了下来。

  会议室窗户对面能看到一座大楼,此刻虽是深夜,大楼却仍然发出金色的光。那光实在耀眼,会让人联想到挂在天上的太阳。同样金碧辉煌的颜色,大楼的光让人沉迷,而太阳的光,则会让人灼伤。

  2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的父母,她来自农村,一个偏僻的小地方,那地方青山绿水,鸟鸣花香,有着陶渊明想象中的桃花源的气质,可那里并不是桃花源。那里很穷,是穷乡僻壤的那种穷,方圆百里没有任何能够招人的工厂,所以她家的经济收入全是靠农作物,“靠天吃饭”这四个字的重要性此刻就分外的凸显了出来。

  她家那里几百年没遇到过那么严重的灾难,鸽子蛋一样的冰雹,毫无预兆地从云层中掉了下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她的父母那时正站在树荫下兴高采烈的计划着去买煤来烤烟,触不及防地被这么一场冰雹给惊在了原地,直到头上传来不能忽视的痛感。她的父母才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屋里。她的舅舅那天也刚好去买煤,那时已经将煤装上了他自我的拖拉机,正要将手里的钞票递给煤商,结果她的舅母匆匆地打了一个电话来,气喘吁吁地说完了冰雹的事。她的舅舅一开始还不相信,几分钟的时间,他在家的时候明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怎样一转身,世界就变成了另一个样貌。

  他的舅舅仍旧有些懵,对舅母在电话说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当然,虽然她的舅舅还有些犹疑,但手上下意识的动作却是将递过去的钱收了回去,然后朝着对面咧着嘴正准备伸手接钱的煤商说了句“这煤我不要了”。然后转身迅速跑到拖拉机上,将已经装好的煤重新倒回煤堆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拖拉机突突突地离开了煤矿厂。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煤商在原地。

  她的舅舅开着拖拉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拖拉机飘过的泥车路上还有未完全融化的冰雹颗粒。全村人都聚集在了一处,此时冰雹早已经下完了,但它任性过后留下的烂摊子却没人去收拾。人祸可免,而天灾却是避无可避。事实上,没有人能拾掇得了这场疯狂的天灾留下的烂摊子。

  冰雹过后空气中散发着莫名的清新气味,当然此时没有任何人会去关心这些,所有人眼睛的方向,都看向了那些破破烂烂的庄稼地。一片稀稀拉拉惨绿惨绿的颜色,明明前一刻还碧油油的茂盛庄稼,就在那么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全部毁于一旦,残缺的烟叶和玉米杆在微风中散发着惨淡的气息,村子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一片茫然的神色,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他们还没能从这场大自然的肆虐中回过神来,就要理解今年即将面临的颗粒无收的局面,而这种局面,他们不能理解,也不愿理解,但他们却不得不理解。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的父母。她不明白她的父母那时的感受如何,村子里发生这场大灾难的时候,她还在千里之外的兰城。

  她听到这个消息,是在刚刚考完期末考试后没几天,那天,她和棉刚刚从学校宿舍搬去二人租住的铁皮小屋,两人刚刚打扫完,棉在外面吹着风,她躺在床上,正打算闭眼休息一下。她的父亲就是那时候打电话来的,她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场触不及防的风暴,她以为父亲只是想她了。

  她的父亲是用一种近乎开玩笑的语气跟她说完关于那场冰雹的事的,她的父亲可能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笑意。父亲那时虽然在笑,但她还是听出了隐藏在笑意背后的沉重悲戚,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心里哀叹的哭腔。

  她的父亲还在电话那头感叹那场冰雹的个头真大啊,有鸽子蛋那么大。她没有见过鸽子蛋,不明白鸽子蛋有多大,但她已经从父亲的语气中猜测到这场天灾所带来的严重后果,那就是今年父母的所有辛苦将全部付诸东流,全家人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窘迫。

  那个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却不是怎样去安慰父亲,而是想到前几天和母亲打电话时母亲声音里真切的高兴。

  “妈,今年庄稼怎样样?”她在电话这头漫不经心地问。

  “今年庄稼长得好,烤烟长势很好,烟叶上也没有斑点。”她的母亲在电话那头说。

  “啊,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她笑答。

  “是啊是啊,今年天公真做美。”她的母亲同样笑着说道。

  那时候的她和母亲都没想到,神圣的天公,也会有不成人之美的时候。

  事实上,庄稼长得好与不好,从来都不是天气的缘故,也许这其中也会有那么一点,但也只是其中很小的因素。农村人将一切归结在天公的身上,但是是对自然的一种敬畏之心驱使。真正的原因,但是是田间劳作者的用心罢了。她能想象到她的父母以前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在田地里忙碌地除草,一遍又一遍。那时候的他们,必须带着今年大丰收的满腔热忱,在他们眼中的一方小天地默默耕耘着,不顾太阳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肆无忌惮地划下温柔的刻痕。

  她的父亲沉默着,她也在沉默,此刻,深深的无力感传遍她的全身。她深知自我根本做不了什么,苍白的口头安慰,她说不出口,不是不愿意,只但是是她和电话那端的父亲都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今年,他们都要留意翼翼拮据着过日子。

  她不能再向家里要一分钱,这是她能做到的能够让父母少点负担的决策。

  她和她的父亲在电话两端沉默了好几分钟,父亲没挂电话,她也没挂,她留意翼翼的呼吸着,害怕让父亲听出她的不安,她的父亲同样留意翼翼地呼吸着。但她还是能感觉到父亲呼吸中的颤栗因子,是因为害怕么?一向稳重如山的父亲,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也许明白父亲害怕什么,他害怕,他养不活我们这一家子了么。她一下子又多了豪情万丈的气势。

  “爸,没事,我这不是在上着班么?你不用担心,今年我的生活费就自我承包了。”她打破沉默,笑着说道。

  “你能够么?你明白,家里。。。。。。”

  “爸,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看,我已经大四了,能自立更生了。你不要为我操心。”她打断她的父亲已经到嘴边的话,急切说道。

  她匆匆挂断了电话,她害怕再和父亲通话,她就会失去那难得的豪情,她觉得她已经足够坚强,但是听到父亲语气里的悲伤,她就心酸难耐。她将已经奔涌而上的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将手机随手丢在床头,翻身爬了起来,站在窗户处向外张望。

  她和棉租住的铁皮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床头处有一个窗户,她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到了一只蹒跚飞舞的绿蝴蝶,它就那么飞呀飞呀,最终飞向了她看不见的远方。她有一天也会像那只绿蝴蝶一样,飞到她就应到达的地方,她这样想。

  棉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眼神里藏着些什么,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棉明白了她家里发生的事,她在外面听到了,毕竟从床到门外,也但是是几步路的距离。只但是她不说,棉也从来不提。两人心照不宣,一齐在那间铁皮小屋里度过了那个对她来说极其难捱的暑假。

  3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收回了因对面大楼的灯光而发散开来的思绪。她对她的家乡,一向抱着浓郁的爱意,那里有她跌跌撞撞的少年时期,同样也承载着她懵懂的青葱岁月。但是,此刻她对那个地方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那不是近乡情怯的留意,而是一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不愿意。她明白这种恐惧来源于何方。

  她对自我的家乡失望,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可她就是失望,这种失望不是来源于她的家乡自身,而是村子里村民的软弱,她的父亲同样也在此列。

  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概叹,同时也是一种无力改变现实的无奈,或许,更是一种心疼。她怎样会不心疼呢?

  每年在种植庄稼的时候,村子里就会有人来要求交一笔农业保险,为的就是有自然灾害造成农业损失时,保险公司会有必须的补偿。这个农业保险每年村民都交,但是因为过去十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的自然灾害,所以每年村民交保险金也只是为了买个心安。今年村子里由于冰雹灾害导致颗粒无收,村子里的人都抱着保险公司肯定会有必须的赔偿的想法,默默地在村子里等待着政府带来好消息。

  没想到村子里的人没有等到赔偿的好消息,却等来了要他们去签字放下这笔赔偿的噩耗,她的父亲也在此列。他们都没想到,交了那么多年的农业保险,最后在今年以为能有那么一点点用处时,得到的却是保险公司一句“今年冰雹灾害造成的损失过大,保险公司赔偿不起”的理由,更过分的是,保险公司还和烟草公司同气连枝,以不去签字明年就没有烟叶去种为由,威胁村子里所有人去签字。

  其实比起村子里各家各户的巨大损失,这农业保险赔偿的金额但是只是九牛一毛,村民也但是是想从那微薄的赔偿中求得一缕心里安慰罢了。哪知最后盼来的却是这种结果,刚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谁都不愿意去签这个字,以为这样僵着就行,没想到过了几天,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一家一家的催,村子里的很多户人家抵不住压力,大概也是抱着一种民不与官斗的小农意识,陆陆续续的竟然就将字签了,她的父亲也去签了字。

  她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她气愤,气愤政府的这种行为,气愤保险公司的不仁不义,但更气愤的,是深藏在村子里父母辈身上的懦弱。这种近似于过分善良的懦弱,让他们逆来顺受,只会唯唯诺诺地遵从,而不懂得去反抗以维护自身的正当利益。

  她气愤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她明白,村子里父母辈的软弱来源于他们自身所理解的教育水平的有限。但这些都是她无法改变的,况且,她从来就明白,那种存在于村子里父母辈身上的懦弱气质,早就已经深深根植在他们生活的那片土地上,早就在日积月累的老实巴交中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不能拔除,也不可能拔除得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愿意这样做。无论怎样,那个地方,那个偏僻的小山村,早就已经成为了父母辈的全部资产。年轻人能够坐上旅途的客车奔向远方,找寻另一方水土野蛮生长,而他们,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地里他们,只能在轰轰的时代变迁中驻守着那片微不足道的阵地。

  不管那片阵地赠予他们的,是血是泪,是喜悦,还是一场空欢喜。

  她往后退了几步,窗外的万家灯火在黑夜中闪闪硕硕,像是坠落后的流星身后拖着的尾巴,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在茫茫浮世中摇摆、挣扎,他们罔顾命运无情撕扯,仍旧满怀明明灭灭的期望,在俗世红尘中摸爬滚打,活得动荡不安,却又永远让人热泪盈眶。

  张爱玲曾说:极端的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毕竟不多,时代是这么沉重,不容易就那么容易大彻大悟。

  她并不病态,也从不极端,所以她没有大彻大悟。

  她才二十二岁,只活到有生之年的三分之一岁月,还要在这世上度过很漫长的一段时光,经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但是,她又感觉像是在这世间生活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东西。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都已经走完了,在她看向窗外的这段时间里。她将桌上的电脑收回电脑包,拿起手机,将会议室的灯熄灭,匆匆地走出了公司的大楼。公司大楼所在的街道有着清一色墨绿的梧桐树,看样貌大概也是有百年年岁的样貌。梧桐树上晚上会栖居着许多鸟,它们从四面八方飞来,携家带口。

  兰城是个难得的南方温暖城市,在北方的城市已经遭遇秋风萧瑟天气凉的袭击时,它仍旧那么灼热。

  此时已经十点五十分,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夜不停歇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让人莫名的有了安全感。她快步行走在街道上,打算去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打车回学校,她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等出租车,不时的有车从她的对面跑过。

  自行车,摩托车,私家车,在这么一个深夜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车来车往的趣味。

  每一辆车里,是不是都有一个渴望回家的人,她想。

  她最后等到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十分钟后,她到达了学校的后大门。后大门的小吃街还有许多的小贩在摆摊,有寥落的几个学生还在小吃摊边买着东西。她将手里的十块钱递给出租车司机,下车,提着电脑走进学校。学校后门隔宿舍大概有六七分钟的距离,她慢吞吞地走在回宿舍的那段路上,有些昏昏欲睡。

  她的前面走着一对情侣,男生走在左边,背上背着一个女士双肩包,左手提着一个绿色的塑料桶,女生则走在右边,右手拿着一个类似于托盘的东西。看他们的样貌,就应是在小吃街上摆摊做生意的,此时也和她一样正准备回宿舍,男生的右手正牵着女生的左手。

  她从后面看到他们灯光下斜长的影子,突然横生出羡慕。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味道,绵长温柔。她看到宿舍楼里一盏盏洁白的灯光,她明白她们在等她回去。

  夜深了,月亮睡着了。她站在宿舍阳台眺望整座兰城,她仿佛又看到了在会议室窗前看夜色的自我。

  窗外有什么?

  有风,

  歌唱。

  有鸟,

  耳语。

  有远山,

  喧嚣。

  还有那柚色的,

  带着草木气息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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