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

时间:2022-10-08 01:58:03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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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醒

  “四十年来尽苦辛,一身委顿一身尘。”早晨,被儿子吵醒,脑海里竟第一时刻清晰地浮现出这句诗。开始以为是储存在脑海里的唐诗,又一想也许是自我或者是哪位兄弟姐妹的旧作,上网搜了一下才发现两者都不是。仔细一想,又有所顿悟,这何尝不是我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何尝不是潜意识中对自我的一种批判?

  前几年,我几乎天天都要写作,不管是诗词还是散文,每一天都要写上一点东西,不管能不能发表,都是对自我潜质的一种锻炼和检验。白天没有时刻,就在晚上挑灯夜战。那时候,儿子还小,每一天都会有几次尖锐的哭声刺破宁静的夜空。我总是匆匆离开电脑回到床上安抚他,然后又匆匆回到电脑继续写作,一夜数次,天天如此。冬天的夜寒意深重,尽管屋里有暖气,但似乎也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每当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自我膝盖以下一片冰凉。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我仍然乐此不疲,孜孜不倦地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体会着耕耘的艰辛和愉悦。此刻想想,当时的文章几乎都是和着儿子的哭声和眼泪写成的。

  兄弟姐妹说,到了这个年纪,就就应放下一些东西。的确,文字于我而言,虽然是兴趣所在,但不是我谋生的手段,我的潜质也没有到达那个水平。它只是我精神的家园,是我自娱自乐的一种形式,是我追求的一种精神的乌托邦。其实,我始终笃信一种“缘”。身为女生,我不会穿衣打扮,对吃的也不甚讲究,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写字。我想,这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与文字的缘分。如果连续几天没有读书写字,我会感觉自我罪孽深重,白白浪费了光阴。对于没有任何长处、没有任何地位、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来说,读书和写字是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标签,它们是连接我与世界的唯一窗口,是证明我是我的唯一方式。

  但是,从何时开始?我变得颓废了?除了身体方面的原因(白天在电脑上工作,一天下来头晕眼花,颈椎酸疼,晚上不到迫不得已确实不爱开电脑),是什么让我放松了对自我的要求?尽管出于对我身体和家庭的思考,亲友多次劝我活得简单一点,但在内心深处,我从来没想过要放下读书和写作。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写不写却是一种态度。哪怕不能“娱人”,能“娱己”也不错啊。那为什么会在醒来的第一时刻,脑海里自动弹出这样的诗句?难道是近来颓废得厉害,身体系统自动开启了报警功能?

  古人说,“一日三省吾身”,这样才能时时检点自我、纠正自我、引导自我在正确的道路上行走。我无才无德,因此更需要用知识来补充自我的能量,以文字写下自我的心路历程,给自我在这世间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哪怕是萤火烛光,也要让它照亮自我的内心。

  自醒

  四十年来尽苦辛,一身委顿一身尘。

  姿容更比寒梅瘦,才学堪羞白发贫。

  看我世人多冷眼,弄晴别苑正芳春。

  箴言哪得惊晨梦?幸有金乌日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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