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里的絮语散文

轮回里的絮语散文

　　当我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敲击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每一天的工作已经开始一个多小时了。早操早读相继结束，去餐厅买两个鸡蛋或者两个包子一杯稀饭，提溜着趁上课之前的间隙，爬上教学楼的最高层。楼顶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顺手开灯，走到自己的桌前，清扫整理，这些习惯性的动作，已经成为惯例。开机，稍等，接一杯水，享用早点，然后找课本教案，准备即将开始的课堂教学。

　　多年养成的习惯里，我几乎在早晨六点左右，就会睁开惺忪睡眼，如果是周末，可以再昏昏睡去，当然更多时候，我会燃一根香烟，清醒一下一片混沌的头脑。然后准备起床，因为六点半，我必须出发。所以匆忙穿衣，紧张锻炼——做俯卧撑七八十个，这是多年坚持的。简单洗漱，准备出门。

　　从寓居的景兴苑到学校，有同事说单边三点五公里，我想差不多，因为我曾经多次步行过，走快一点二十五六分钟，慢点需要半小时甚至更多了。曾经有一次，我一步一数，用双脚做了不很准确的丈量。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因为离上课尚早，就匆匆步行，悄悄数数。从景兴苑到大营街的别墅区北门，大概一千步，从北门进入别墅，穿越别墅区，再到南门出来接近八百步，当然不是直线距离，再到汇龙生态园，需要走上五百步，而从汇龙生态园门口到学校门前，是大密罗路，有标牌，大概一公里多。我确切的步数是一千五百步，按照一步一米计算， 从我住宿的地方到学校，三点五公里只多不少，一个来回就是七公里。当然这并非直线距离，也不是我骑着电动车上班的路线。所以每一天，上班下班，我会在这条路上骑行三个来回，大概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仔细算来，一年下来也是不少，以每年三百天的上班时间计算，我的骑行距离超过六千公里，如此想来，还真有点成就感。

　　这条三点五公里的距离，我骑电动车，一般七八分钟，稍慢点超过十分钟。早上车辆少，稍快一些，在六点四时之前，我必须赶到学校站在操场，组织我的学生开始出操。高一高二十多个班级，近千人，绕着狭小的操场跑五六圈，显得拥挤逼仄。学生时而嘹亮间或有气无力的口号，回荡在校园上空。大概十分钟，简单的锻炼结束，接着吃早点，开始早读。紧张的学习生活，就此拉开帷幕。

　　早上学校安排四节课，一周之内，我大概有四个早上是三节课，周一和周六早上一节课，在最后一节，感觉这两个早上轻松不少。其他时间，每一个早上都是紧张忙碌。前两节课完了，中间是二十五分钟的课间操时间，必须组织学生做操，跳一种民族舞蹈。但是学生兴趣不大，懒洋洋的，动作变形，一种没吃饱的懒散模样。来不及休息，继续上课。午餐及午休时间从十二点开始，到两点结束，这两个小时，先要看学生在餐厅排队吃饭，完了才可以骑着车子回景兴苑自己做饭吃。因为胃不好，加之学校餐厅里的饭菜没有相应的保温设备，轮到自己吃饭，打到碗里的饭菜，基本都是凉的，所以每次在餐厅用餐，都是胃不舒服，甚至直接拉肚子，前几年痔疮犯了，和这有直接关系。所以不管多紧张，我都会自己煮饭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房间里，已经接近十二点半，简单准备，填饱饥肠辘辘肚子。一般是凉菜，然后煮一碗面条，热两个馒头，或者回来的时候顺便在餐厅买两三个菜，热一下，解决午餐。周一周二下午第一节有课，吃完饭，只能在沙发上躺会，十多分钟最多半小时，一点半到一点四十，就要再次出发去学校。

　　下午也是四节课，除过周一周二下午第一节有课，其他时间，我的课都在三四节，所以过了这两天，我就可以午休一到一个半小时，然后时间比较充裕的赶到学校。最变态的是周一下午连着上三节课，第四节休息哈，周二好点，连上两节课，第三节休息，第四节继续上课。当然下午第二节课完了，要组织学生打扫卫生做眼保健操，也得忙活十多分钟。没课的时候，批改作业备课，下午放学，依旧要看学生排队吃饭，完了才可以回去吃饭。晚饭只有一个小时，如果第一节自己有自习，那就太过紧张，周一我们语文组的教研会，七点十分开始，周二周四，我都有第一节晚自习，所以这几天的晚饭，被逼无奈之下，只有选择在学校餐厅对付了。喜好面食的我，对米饭基本没兴趣，吃怎么多，总感觉吃不饱。加上菜凉，这几天的晚饭是最痛苦的。

　　晚上七点开始自习，学校安排五节，每节自习四十分钟，最后一节自习三十五分钟，从十点二十五到十一点，必须是班主任跟班。周二周四，我是连着上五节自习课，课间活动期间也不能去办公室喝杯水，因为每节课间休息十分钟，上上厕所，到教务处抽根烟，基本就要接着上课，甚至有时候一根烟没抽完，预备铃就响了，其实活动休息时间七八分钟，第四节好点，下课了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可以去到办公室稍微休息哈。十一点下课，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那时候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让我有了喘口气的惬意感觉。只是还要骑着车子，在路灯熄灭的街道奔向三点五公里之外的小窝，简单洗漱，上床，看会书，正儿八经的休息，应该是十二点以后。躺下，有时候就有一个念头，明天早上，我还会不会起来，来不及多想，就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每一天，都是这么过来，六七年来，这样的作息时间让我不堪重负，感觉被掏空了似得。常常有一种扛不下去的担忧。好在我也终于坚持下来，身体基本没有问题。生物钟也固定下来，即便寒暑假回到老家，我都会保持午休的习惯，不敢熬夜，早上六点左右准时睁开眼睛，然后再接着昏睡。所以周六早晨，我唯一的可以睡懒觉的时间，我是一分钟都不可浪费的，我会很享受很奢侈的睡到十点多甚至十二点，只要肚子没有提出特别强烈的抗议。起来，也是实在饿了，才那么懒洋洋地起来，准备吃饭，只是今年兼着高三的课程，这样的想法有时间也是难以实现的。

　　在我已近三十年的教学生涯里，这六七年，我是过得最苦最累的六七年，也是最忙最紧张的六七年。一个人的承受面对，其中的滋味，不是辛苦二字可以概括的了。有时候想想，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自豪感，回头想想，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坚持下来怎么走过来的。即便这样，我也恪守自己一贯的要求，做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可能构成这个目标的要素很多，诸如系统的专业知识，饱满的激情，雄辩的口才，强烈的责任感，随时充电紧跟时代步伐的继续教育意识等等，除此而外，我认为，语文教师，还应该有广泛阅读的习惯，熟练地写作能力，规范甚至出色的书写技巧，说白了，阅读写作书法的训练必须坚持到常态化，否则，我感觉辜负甚或玷污了语文教师这个称呼。如此，怎么会达到优秀的标准。所以，我的课余时间，在繁重的备课改作业上课辅导管理班级之外，那些碎片化的时间，我都利用无遗。我的大量阅读，差不多就是午休晚寝前以及饭后的时间。最奢侈的是周末，捧一卷心仪已久的书，坐在阳台上，沐浴暖暖的阳光，一杯水，一包烟，享受那么几个小时难得的好时光。临帖练字，我几乎都是课余时间，备完课，改完作业的间隙完成，虽然紧张，却也乐此不疲。至于写作，我自己限定在周一或者周六早上，这两个早上有三节课的时间让我在电脑上敲击喜欢的文字，释放自己的心情。几年来，我发表在纸媒的近百篇文章，空间里面的近千篇日志，就是这么来的。而广博阅读，勤于写作，钟情习字，让我的教学更加得心应手。因为我知道，这不只是我吃饭的本钱安身立命的资本，更是我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的不懈追求和人文情怀。

　　我没有多么高尚，我也不想有多么高尚。做人的原则里，我有自己不可逾越的底线，做一个好人，一个正直诚实勇敢坚强爱憎分明的好人。走上讲台，手执教鞭，是我毕生无怨无悔的选择，做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是我的职业担当。当然我也靠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心血汗水的付出，我不后悔，因为我有沉甸甸的收获。今后的日子，我也会继续坚守。清贫的生活里，我活的坦然自然淡然，因为我问心无愧！

　　每一个早晨，迎来日出的时候，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金箔一般的的阳光洒进窗户，偌大的办公室变得明媚如新，陆陆续续来了我的同事，彼此打着招呼，我静坐一隅，打开一档文学节目，听着主持人感情饱满的朗读一篇美文，这是一种精神的熏陶，灵魂的洗礼。我则在电脑前静思冥想，灵感的因子激活了，流畅的文字里，书写着我的喜怒哀乐。这些精灵们，从我的心底里穿越我的身体流淌到指尖，飞跃在屏幕上，幻化成一篇篇短文。当然有时候，想起某件臭事或者囧事，我会轻轻地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去年的一天早晨，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就起床出发到校，结果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至今想起，都有点好笑。其实这也是紧张生活里一种变异吧，现在，这件事常被同事们提起，以调侃的方式，爱校如家的名义。于我，也算是一种调剂吧。

　　一个个轮回，就这么消磨了时光，失去了青春，苍老了容颜。虽然年与时驰，但我不愿意意与日去。因为残存的岁月里，我不想虚度。我会对得起父母给予我的这条生命，我要把每一个属于我的平淡的日子过得丰盈充实，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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