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搁浅的爱散文

时间:2022-10-06 16:45:37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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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搁浅的爱散文

  年的脚步刚刚踏进来,就接妹的来电,她低沉声音透着一丝的柔弱,究其原因,她家多多病了。多多是一只贵兵犬。前几日,我去她家接母亲来家过年时牠还好好的,见到我又扑又跳,摇头摆尾,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未搁浅的爱散文

  “花了上千元也不见好转,医生说是狂犬和细小病菌病,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今晚很危险……”说着,话筒里传来鼻腔一吸一吸的紧促音。

  “也许没那么严重,医生总喜欢危言耸听。”我安慰道。

  “姐,你不知道,她的眼神好凄惨,她一直望着我,我……”说着抽搭起来。

  吃罢早饭,我电话妹妹,她的声音像从遥远空谷传来——遥远而飘渺。我猜测,定是照顾多多熬了夜,问她在哪家宠物医院,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多多昨晚……”我心一紧,顿时,一种刺痛袭遍全身。这痛,我九岁那年亲历过,至今无法忘怀。

  我的童年是在名为“老菜市”的老街度过的。老街东西走向,长约1.2公里,宽约六米。房屋均是二层的砖木结构,老街依着路南或路北蜿蜒,每间房屋的面积相同,约十七、八平,六家房屋连在一起。

  我的家坐北朝南,屋子与厨房被六米宽的街分隔,厨房门前有一棵槐树,树旁有一条窄窄的清泉,溪水是从远远的山腰流淌而来,日夜歌唱不知疲倦。有次,我在吃饭,看到一只毛绒绒的小鸭快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喜欢极了。第一次没等母亲催促洗了碗,湿着手在衣服两边擦了擦。上拉着母亲的衣襟,扭着屁股,妈,我也想要一只小鸭。

  放学回家,听到小鸭叽叽喳喳的叫声:“妈妈给我买小鸭了。”我跳着跑到郭妈家:“妈妈给我买了两只小鸭!两只!”我伸出两个指头对海棠姐,那欢喜的程度决不亚于过新年穿的新衣服。我又跑到柳妈家,夺掉正在写作业的莲姐手中的笔,拉着她来看我的小鸭:“看!我的小鸭比妞妞还多一只呢。”小鸭似乎很懂我,显摆地昂着头,走来走去,嘴里嘎嘎地叫着,它的叫声招来了郭妈家刚放学回来的儿子勋。长我两岁的勋,用腿碰了我一下,我往旁边挪了挪,他蹲在了我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鸭子。

  他突然伸手抓住一只小鸭,小鸭挣扎着,嘶着嗓子“嘎嘎”乱叫。

  “放下!”我心疼地说。

  他把小鸭反过来躺在手里,小鸭勾着脖子,叫的更欢。

  “看把牠弄疼的,快放下!”我拍着她的胳膊。

  他侧着头,一只眼高一只眼低地望着我,嘴角渐渐变成一条弧线:“叫声哥哥,我就放下。”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哥。”

  “不叫哥哥,我就不放。”他坏笑着。

  “你再不放下,我就去告诉你妈。”我带着哭腔站了起来。

  他剜了我一眼,手一抛,小鸭摔在地上,用鼻子哼一声:谁稀罕!

  小鸭被摔疼,叫得更厉害。我捧起小鸭放到嘴边亲了亲,又摸了摸牠黄黄的绒毛:他坏。咱不跟他玩。

  小鸭,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淡黄色的绒毛渐渐退去,它的家——小筐子显然有点拥挤,父亲为他们搭建了个简易的鸭舍。我每天早早起来,打开鸭舍,拿着小铲一边“嘎嘎”地叫着小鸭,一边在溪水旁剜着蚯蚓。下午放学先跑到厨房,剁些拾来的菜叶或挖来的野菜拌些玉米面倒入鸭槽。两只鸭子“嘎嘎”地你争我抢,不一会鸭槽已干干净净。

  偶尔,我也会带着小铲领着它们往上、下游转转,让它们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小鸭一天天成长,性别渐渐显现出来,一雌一雄,雌鸭一身素裹,雄鸭绚丽夺目,尾巴上一根彩色的毛叛逆的反卷着,增添了几分傲慢与霸气,跟在我的后面很拽地一走一扭,神气地像一只会打鸣的公鸡。

  公鸭张扬的个性,赢得了我的喜欢。

  一日清晨,牠们例行吃完蚯蚓餐,拖着笨重的身体,甩着硕大的嗉子扭来扭去,我轰了半天也不进鸭舍。我要上学,急出一身汗,好不容易将母鸭轰了进去,关上门。摊开双手,跟着公鸭左躲右闪扭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公鸭撵到鸭舍门口,打开门,母鸭又跑了出来。我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从地上捡起伴食的棍子敲着地面,母鸭见我生气了才扭搭着屁股钻进鸭舍,公鸭扇着翅膀与我捉迷藏,此刻,我哪有心思跟牠玩,完全被激怒了,咬着牙将棍子掷向牠,它似乎知道自己的行为惹怒了小主人,踮着脚尖拍着屁股“嘎嘎”奔向鸭舍,脖子刚伸进去,我慌忙一推,嘎!声音夹在了牠的嗓子眼里。

  一整天,我流着泪,一口饭也咽不下,好像门夹住的是我的脖子。

  几天后,母鸭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吸溜着鼻子,小胸脯一颤一颤地对母亲说,妈,以后,我,我再也不要养动物了。

  就这样,我对动物的爱搁浅在九岁的门栏里。

  不知从何时起,养狗成了一种时尚,周边关系密切的同事、朋友家家都养起了宠物狗,有大的如哈士奇、松狮,小的如雪纳瑞、吉娃娃。东东养的是吉娃娃。每次她家的母狗下了小狗,都留一只给我。我也曾动心过,可每每决心抱回这只狗时,被岁月封尘的往事就会闪现出来,我不得不婉言谢绝。

  乔迁新居不久,一天上午,我倒垃圾时遇见买菜回来的同事聊起天来。我俩聊得正起劲,脚下突然窜过一只狗,我一激灵:“谁家的狗?”

  “一只流浪狗。”同事说。

  我端详起这只流浪狗来,她是西施和京巴的混血儿,毛色既不是土黄也不属于灰黄,是那种永远也洗不净的颜色,长长得毛结着疙瘩拖在地上,我捂着胸口一阵一阵地恶心。

  再次见到流浪狗是我购物回来,长长的毛不知被哪位好心人剪去,看起来清爽了许多。她站在十字路口一直望着我,眼神露出淡淡地幽伤,那幽伤,荡起我怜惜的涟漪。之后,那双忧伤的眼神便驻扎在我的心里。

  我开始关注她,时不时地喂些食物,自觉不自觉地在超市购物时给她买些火腿肠。她见到我,远远飞奔而来,摇着鲜花一样盛开的尾巴,或抱拳直立问好,或跳跃与我亲密。早上出门时,她会跑在我的前面一会停停等我,一会扭头看我,送我到路口的十字街头;回来时她会在小区兴高采烈地迎接我。

  一日,烧好排骨,忽想几日不见流浪狗,便伸颈向对面望去,牠与同类在草坪上嬉戏,我推开窗向牠拍手,牠一惊,竖耳静听,我再次拍手,我看见我,冲我跑来。我笑笑:这家伙,挺有灵性!

  一个暑热的黄昏,我带着墨镜骑车穿入小区,一群人在树下纳凉。一熟人跟我招呼:回来了。我点着头微笑驶过。身后飘过一句:瞧,牠认识你!我不知熟人是与谁说话,回头去看,远远一只影子冲我奔来,再一看是流浪狗。我忙刹车,她围着我转了半天,撒完欢摩挲着我的裤腿,刹那,一缕清泉流淌在心泉……

  在一个十字路口

  一只流浪狗,静静地望着我

  繁华的都市黄昏

  人群中,只看了它一眼

  我的心便已被它掠去

  从此多了份牵挂

  也许惺惺相依,从此以后

  每天,它都会站在那里等我

  释放着它所有的激情

  狂奔、跳跃、摆尾、作揖

  然后领我回家

  它是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雨淅沥,

  它向我扑来

  我怕它弄脏了我的衣

  不经意抬腿触到了它的肚皮

  它从此匍匐在地仰卧

  那是猫特有的表达方式

  我心生愧疚

  怕伤了它的心

  母亲的爱注定了她悲催的命运

  凄楚的眼神装满了故事

  我好想变成一只狗

  不与她一起流浪

  只想听听她的诉声

  人们常说:狗,通人性,解人意,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的确如此。无论牠有家还是流浪,我们都应善待之。此刻,我才明白,童年对宠物的爱没有搁浅,像一粒种子,沉淀于内心深处,发芽只是迟早的事。

  年,是举家团聚的日子,多多却走了,走得如此匆忙。我婆婆也是年初一驾鹤仙去的。那年,我曾写过一篇怀念婆婆的文字。今天,我为多多写一章字,算是对妹妹家那只英年早逝的多多一种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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