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驴啊咱们上路吧散文

时间:2022-10-06 17:03:11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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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驴啊咱们上路吧散文

  谨以此文纪念民间文艺天才张天恩。——题记

小毛驴啊咱们上路吧散文

  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澜沧江成了一个打着瞌睡的老人,它昏昏然躺在横断山脉的高山峡谷里,仿如和我一样也在做着梦,梦中听见了茶马古道上骡马的铃声,那铃声在她的梦里飘飘渺渺,在峡谷永恒的天光之中像游魂一样回荡。

  今天我坐于案前,恍恍惚惚地回想着昨晚的梦境,回想起前些日子在记录片中看过的茶马古道上的骡马,那原始的在险恶路途中的行走,给我的触目惊心的印象。是啊,那远去的行走,今天过着幸福日子的红男绿女们还记得曾有的马帮生涯吗?还记得人间曾有的那样的苦涩和艰辛吗?穿锦绣涂胭脂的妹妹们,唱着《好花不常开》,唱着《菊花台》,还了解张天恩的《赶牲灵》,还能想到陕北圪梁梁上的牲口吗?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啊呀带上了那个铃儿呦噢,哇哇得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叭呦,朝南得的那个哟,啊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噢,过呀来的那个了。

  你若是我的哥哥呦,你招一招的那个手,啊呀你不是我那哥哥呦噢,走你的那个路。

  《赶牲灵》,被誉为“中国民歌之首”的黄土高原上的歌,我已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传入我的耳膜。作为陕北民歌,我很早就知道《东方红》属于此,而且还真切地了解那原作者是陕北人李有源。

  可是对于“民歌大师”张天恩,我认识的太迟了,前天我才知道《赶牲灵》原是你创作的作品,才知道那是你赶着牲灵走三边下柳林,在为边区驮盐送炭的那贫瘠的山水路上,饮西风咬黄沙创作出的,那带着黄土味的《赶牲灵》,是你从心底里吼出的“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今天我听着《赶牲灵》的歌,仿佛能闻到西北风中的如碱的硬涩的味道,也让我联想到川藏滇藏路途上的马帮。根据我看过马帮纪录片的知识,我这曾从苦难日子走过来的人的体会,能深深体会得到赶牲灵那种营生的辛苦。那些夏日里穿着白夹背心扎着三道蓝的羊肚子头巾,冬天一根腰带箍着含着微腥的羊皮袄的塬上汉子,他们忍饥挨饿,被风吹日晒,雪打雨淋,就是在那样非常的情境中,那样旷如远古的天地里,前边骡子驴子驮着物什踢踏着泥沙烟尘,后面赶牲灵的人在爬坡越梁中向皇天后土吼着。赶牲灵的人们,用这样的吼声把时光碾碎,把疲乏和空虚揉成丝丝缕缕的金线。这时候唯有这歌声能使时光和身心全都化为水。于是唱着唱着,赶牲灵的人儿心头的茧软了,荒漠的心润了,悲苦的情淡了,黯淡的路亮了。我们的苦人儿,我想那时候只有那慈悲的土地会让你吼,在倾听你尽情的吼啊!我想上苍也在成全像张天恩这样的有天赋的艺人,让他们用淹心的苦水熬出来了不尽情思的慰我众生心灵的《赶牲灵》!今天,我们要感谢天赐之音,感谢张天恩!

  1970年4月24日,《东方红》的歌声,随着人造地球卫星的上天,便悠扬地响彻太空。是的,就是那时候,我知道陕北曾有个叫李有源的歌手。李有源的歌,唱到天上了,而创作这首歌的人也应该在天堂享受殊荣吧。可张天恩你呢,1969年农历9月初9离世后,你在哪里唱着你的心爱的《赶牲灵》呢?你也在天堂吗?天堂里的风硬吗?那里有弥漫的黄沙吗?那里有小妹妹在向你招手吗?

  今天,在你告别生于斯长于斯的黄土高原后的另一个世纪的日光里,卢沟晓月在怀念你,在唱着“你若是我的哥哥呦,你招一招的那个手”,在承受着你的艺术之荫泽。我每听一遍《赶牲灵》我都被感动一次,得到一次远甚于听过《好一朵茉莉花》的艺术享受。此时此刻,张天恩,我们的民歌大师啊,我真想对你说,我就是你钟情的小妹妹,小妹的心在向你招手啊,不知你能否听得到,张天恩啊!时令进入这样的所谓冬天的季节里了,人世间的风虽然一天天的变冷变硬了,我对哥哥你说,小妹我背上的阳光暖和,我不怕冷硬的风不怕黄沙狂撒,我的心在守候着你吼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噢,过呀来的那个了”向我走来!

  我不喜欢那水磨腔,那依依呀呀的甜腻的味,黏黏糊糊的绵柔的调。我以为那曲是南地的院落里搭着戏台唱的,唱给嗑瓜子的妇人或奶油似的小生听的曲。我不喜欢庐剧那样的悲情寒腔,不喜欢《打猪草》那样轻浮的黄梅调,也不喜欢家乡《斑鸠调》的浅薄亮丽的音。恕我对家乡的薄情,我身上其实流的是西北人的血液,我喜欢三秦之地的腔,我打心底里喜欢《赶牲灵》。有据可查我的姓氏祖为陇西天水人,果如此,那就是我爱秦地人野风地里的吼声的一线血脉的渊源了。

  《赶牲灵》啊,你应该是我灵魂里的歌!我虽是一女子,吼不出你的粗犷;我虽五音不全,吼不出你的韵味;我虽不谙西域的方音,吼不出你的调;——但我能领略得到高天厚土上的歌,应是我们炎黄后人正传的歌。听了你,会使我心伟岸,我魂坚挺,我的血液汹涌流淌……,这些难道不是我们幸福之所在吗?

  今天我的生活可谓是锦衣丰食,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如今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然而,我现在的一天天的日子过得开心吗?我昨晚的梦来得蹊跷,那茶马古道上的铃声是在我的灵魂里叮当,还有远在大西北的牲灵,那白脖子上铃儿哇哇那个声,是叫出了我内心里的不安宁。因为在我身边,我无法不去看那些红男绿女们缠绵于游戏沉醉于美酒咖啡,一看见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们过的糟日子,无法不使我回想起我们那些曾经飘零的艰涩苦难的时光。我早就想像崔永元一样重走一走长征路,甚至想像赶牲灵的人一样去走一趟榆林三边。可是今天,在城里哪里能寻得着骡子毛驴呢?百无聊赖的我又捧起日日陪伴着我的《小银和我》,看着封面上的希梅内斯骑的普拉特罗,我只能对它说,小毛驴啊,咱们上路吧,就在明天你陪我一起到遥远的塬上,去聆听那原汁原味的《赶牲灵》吧,看一看高原的阳光铺洒在被搁置的窑洞上的金光灿烂,在灿烂金光中来来往往得到天福的西北汉子和婆姨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幸福!

  小毛驴啊,咱们上路吧,去聆听张天恩曾经吼过的《赶牲灵》,去体会皇天后土赐予我们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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