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春游散文

我的第一次春游散文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芽随风摇摆，桃花已然盛开，又是踏青的季节。

　　我的第一次春游是在1987年，那时我上小学五年级，面临着毕业。也是在这个日子里。数学老师在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合上了书本，并没有着急要走出教室。而是两只手，握在一起来回地搓了搓。看着我们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那么的美，那么地发自内心。老师这样突然地笑和美，会让同学们脑洞大开的——怎么了？一向严厉地数学老师，今天会有这么善意的笑？

　　“同学们，我和你们的语文老师从四年级就带你们，这两年拿你们就向自家的孩子一样的。眼下，快毕业了，真有些不舍。昨天，和你们的语文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你们去春游，而且去远点，去徐州。”老师依旧带着微笑地表情，温柔地说着。刚一说完，教室里就像炸开了锅，“去春游，”“去徐州“……这么大的一喜讯突然降临，而且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的。

　　老师就站在讲台上没走，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微笑着看我们在教室里疯狂地欢呼。直到同学们那种心潮澎湃地激情回落后，老师又说：”今天星期六，下午没课，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六点钟到校集合。“

　　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都还是那样激动地砰砰跳。心里一直在想着：徐州在哪？徐州有多远？徐州是什么样的？那里好玩吗？……我在大脑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说实在的，毕业那年我都十二了，甭说徐州是什么样的了，就连淮北我也没有去过。记忆里去过最远的就是濉溪口子街了，其次就是我家和学校的周边了。

　　晚饭时，和父母说到此事，父母极力反对，原因有二：一是担心路远，不放心。二是怕花钱。我可不愿意就此放弃这么多年遇到的大好事，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有机会出趟远门。我对着父母软缠硬磨，最后父亲答应了，给了我五元钱。我接过这五块钱，心里甭提有多激动了。这五块钱就像是我的翅膀一样，有了它，我就可以远行了。激情未尽，连觉也睡不踏实。这一夜，那五块钱始终都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总感觉一张手，这钱就要飞走一样。

　　天不亮就起床了，吃点饭就蹦跳着去了学校。一路上那嘴巴都合不拢，想想，这心里都美滋滋的。时不时地把手心里的五块钱展现在眼前望一望。

　　到了学校，居然还有几个比我早到的。我们几个仍是惊喜未尽：你知道徐州吗？不知道，没去过。徐州在那个方向？不知道。徐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知道……

　　几个同学抢着问大家各种有关徐州的问题，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同学们陆续到齐了，有的同学背了个包，有的同学带了个水壶。像我轻装上阵，什么也没带。倒不是不想拿点，而是不知道出门应该准备啥，再说，这第一次的也没经验。客车开进了学校，老师和我们一起坐上了车，车子刚缓缓走动，老师站起来拍一拍手说：“同学们，有晕车的同学举起手，这些举手的同学都到窗口去坐。”我看到有的同学举手了，并且换了位子。心里纳闷：什么叫晕车？车子还能晕？同学们换了位，那车子就不晕了吗？老师真可笑的，这车子又不是什么八卦阵，换个位子，车子就不晕了。我在心里偷偷地笑话老师。

　　车子开出校园，驶入马路。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吧，转了几个弯，我就不知道到哪了。也不识得外面的路。只听有的同学说，去徐州要经过淮北的。“淮北又是哪？我只是听说过，但从没有去过这地方。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去徐州还能路过淮北？淮北又是什么样子的？淮北又在哪？这还有多远能到淮北？“唉！这还没有走多远，这心里就系了这么多的疙瘩。

　　为了不让同学看出并笑话我的无知，我又想去问问同学，这到哪里了？于是，我装模作样地笑着向身边的同学说：“哎，这离淮北不远了。”说这话的语气好似我在提醒她是的。谁知这个同学这么地不解风情，用不屑地眼光看了我一眼：“去淮北得要过两座立交桥才能到的，这一个都没过呢？早呢？”。哎呦！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子，真后悔自己多嘴，差点被看穿了。

　　再不敢多说话了，此时此刻，我又得到了一个信息：去淮北要经过两座立交桥的。一会儿，车子行驶到一座铁路桥下，旁边的同学又说了：“这才过一座桥，还有一座呢？”“噢，原来是这样的桥，”我的心里明白了许多。在车子通过第二座桥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是这样子的。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去淮北要经过两座立交桥的，过了两座桥以后，才能说是到淮北了。

　　由于自己的失言，也感觉挺没有面子的，所以这胸里没长竹子，还就是不能乱说话，要么叫胸有成竹呢？肚子里没有货，你一张口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的。

　　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窗子外面的风景，听着车内老师和同学的介绍。“同学们，我们现在已出了淮北了，马上要进入肖县了，出了肖县就快到徐州了。”我这耳朵里听着，脑子里想着：肖县是什么地方？大吗？好玩吗？我可要看仔细了，只有自己知道，这嘴巴才能说道，我可不凭空捏造了。那时，印象中的肖县也不咋的，跟濉溪差不多吧。

　　车子往前走，人越来越多了。这是哪？心里在猜疑着？这时，老师说话了：”这是徐州，呆会我们在云龙公园下车集合。“心里嘀咕着，这就是徐州了，我可要好好看一看的。徐州是什么样的？透过车窗往外看，路边有许多的小推车，推车的玻璃上都贴了写了字的纸——娃娃鱼。娃娃鱼，是什么东西？我的娘来，是小鱼苗子吗？这徐州人爱吃小鱼苗子吗？总么，有这么多卖娃娃鱼的。

　　想着，想着，车子在一座台阶前停下了。我们下了车，聚在了一起，老师用手往前一指，“到了，这就是云龙公园，我们只在这一片玩，不准乱跑，谁不听话，回家时，就不让谁上车了。”现在想一想，老师说的这话，都觉得好笑，老师真会吓唬人的，倘若那时真少一人不上车，老师才是最害怕的。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望去，云龙公园，四个大字出现在一座大石头上。

　　目的地到了，我们在老师画的地牢里可以自由地活动。我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这第一步该迈向哪里？

　　不远处有一个摊，围了一群人。有的人从里面刚刚挤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团白白的东西，并伸长了舌头去舔一舔，那时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我凑了前去。很奇怪，上面是一个大圆盘子围着，中间有一个小孔，旁边有一袋白糖。脚下不停地踩着，被踩着的那个什么踏板东西，就跟我们学校的琴一样，音乐老师每次弹琴的时候，也是这么地不停地踩着。只见那人舀两勺白糖放进转盘的中间孔处，这时，你就能看出神奇的变化了，中间的孔快速地向四周甩出如蛛丝一样的东西来。那人拿了一截江米棍，在那四周不停地缠绕着，一会工夫，江米棍上就绕出了一团如絮状的东西。这时那人的口里喊着：“棉花糖好了，两角钱一串。”一瞬间，就有好多人掏出钱去买的。那买到的人非常高兴，伸出舌头就去舔，并且转身离去。

　　我那时看在眼里，痒在心里，馋在嘴里。对于这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我也不会轻易地放手的。我排队等，我非要尝尝这味道才行的。等了好大一会，终于到手了。付了钱，走出人群。我右手拿着，放在眼前，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个东西。亮晶晶的，细细的丝，那缠绕地网状，就连缝隙都那么地均匀分布着。放近鼻子处，你能闻到香香的焦糖味。我慢慢地伸出了舌头，去舔一舔那味道——甜，真甜，并且是那种透着香的甜。让我此时想到还是那样的回味无穷的。只是当时的甜，并没有甜多久，也就是我舔了几口，细细地品味时候。一阵大风突起，风起的是那么地突然，那么地让我触手不及。可恶地大风就这样趁乱把我的棉花糖给偷跑了，我手里只剩下一根江米棍。

　　望着我的棉花团随着风在地上打着滚，尽管它不舍地走，我也不舍得它就这样的去，可是没有办法，我要顾及面子，我不能弯腰去拾。此时，即使春风十里，我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也换不回棉花糖带给我的那个香，那个甜了。

　　怀着懊恼的心情走进公园，进门我又看见了写有‘娃娃鱼’一样的小推车了。而且已有好几个同学坐在小推车的前面端着小碗大口地吃着。”吃得是啥家伙？那么地好吃，是小鱼苗吗？“那时我在心里这么地问自己。我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在那吃，一个同学吃好了，放下碗，抬着头看到我，”你来吃一碗娃娃鱼，好吃得很，“听了这么一嗓子，这腿就禁不住诱惑了。往前走，往前走，到了小推车前，往同学的碗里一看，呀！不是小鱼苗子，我以为是腥味十足的小鱼苗子呢。”我也要一碗“，我声音不大不小地对卖娃娃鱼的人说着。

　　只见那人左手拿起一个小陶碗，右手拿起一把漏勺，往水桶里舀了一勺，并在桶沿上颠了颠水。然后倒进小陶碗里，紧接着又放下了漏勺，换了一个调羹又舀了一勺酱油，一勺甜醋，一勺辣椒油，还有一些生的蒜苗碎。递给了我，我接过了碗，用调羹搅拌了几下。看着所谓的娃娃鱼，就像我们平日里吃的凉粉一样的，不过形状好看了许多。吃了一口，那味道——有点酸，有点甜，有点咸，有点辣，还有点小蒜苗的清香。好吃，好吃，真好吃。这小陶碗也太小了，没几口就吃完了。此时，我知道了，娃娃鱼是一角钱一碗的。

　　现在想着娃娃鱼的味道真好吃的，酸辣爽口。当时，我真没吃过隐的。又不好意思再要一碗的，于是，我来到旁边的推车前，吃了第二碗。我认为辣味是有魔力的，越辣越想吃。我就在公园里到处去找这种卖娃娃鱼的小推车，找到一处我就吃一处。吃辣了，我就买一瓶崂山可乐去喝，那时一瓶崂山可乐只要八角的。一肚子辣乎乎的，再加上两瓶冒汽的可乐，那情形赛神仙似的。

　　其实我那时，真像是二师兄似的，除了吃就是吃。这个味道太让人着魔。由于我一连串的吃啊，喝啊，着实让我撑着了。肚子里辣椒加上可乐在一起迅速地发酵着，憋屈着，它们一起在起哄，在折腾我，折磨我。

　　跟随老师同学一起来到山顶，我也无心去看风景。一个人坐在大石块上看同学们玩，紧跟着同学的后面去换一个又一个地风景。他们去划船，我就坐在旁边等，同学们招呼我，快来玩，这里的船不用手划的，是用脚蹬的。我坐在大石头上，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挥了挥手。

　　……

　　一天的春游结束了，回去的路上，老师问我们玩的开心吗？同学们大声回答：开心，我不做声。老师又问，你们都吃什么东西了？同学们回答：棉花糖，娃娃鱼，我也不做声。老师又问：你们吃了多少？同学们抢着回答：我两串，我三碗，我一串，我四碗……我仍不回答。

　　这时老师走到我的身边：“你呢？你今天可没怎么玩，你吃了多少？”“八碗”。我小声地回答着，却换来了同学们的哈哈大笑。老师用手点了点我的头：”你，猪啊！“此时，我庆幸我肚子疼，因为肚子不舒服，才让我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如果当时我一秃噜嘴来一快说，“我还喝了两大瓶崂山可乐呢！”那话音一落，老师和同学还不知会怎样去笑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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